郁离太阳穴突突地跳,“是说,道歉先记
刚坐下来准备听书郁离:“……”
谢翡将书翻转,书页正对郁离:“这是先秦以前文字吧?”
虽是问句但他其实很肯定,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早就补过课,知道书中世界和原本世界历史脉络相去不远,只是地理上略有不同。
“而且拓印得也不是很清楚……”
谢翡默默收声,因为郁离表情变得极为复杂,茫然、失落、自嘲、悲哀、怨愤……各种情绪交替变幻,最终慢慢沉下脸。
那是本有些年月书,封皮是浅褐色,边缘有少许裂口,上面只印着个黑乎乎人像,有点儿像商周时期壁画风格。
“有书签那页,读给听。”郁离挑着唇角,莫名透着几分耐人寻味恶意。
谢翡讶然地看他眼,那意思是在说“就这样”?
郁离将书塞到他怀里,转身回到唱片机旁关掉音乐。
室内安静下来。
谢翡摁开房间灯,满室明亮。
在房间主人默许下,谢翡换上拖鞋进屋,将盛着碗碟托盘放在圆桌上。
除沙拉外,还有份紫菜虾皮汤。
汤水在灯下泛着薄薄层油光,谢翡好声好气地说:“紫菜脂肪低氨基酸高,虾皮可以补钙,只用滴香油,不会发胖。”
郁离看也不看,径直走他面前:“你要怎道歉?”
烘托邪魔降世背景板。
光与影之间,英俊“恶魔领主”半回过头,冷冷地问:“谁允许你进来?”
“试着拧下门把,门没锁就进来。”谢翡很讲义气地没有出卖银粟,赶在郁离下句前抢着说:“错!”
或许是他道歉过于猝不及防,郁离隔会儿才问:“哪儿错?”
谢翡暗暗松口气,还肯理人就好。
就在谢翡以为郁离又要闹脾气时,对方却忽然闭闭眼睛,“算,书放回去吧。”
谢翡如蒙大赦,忙合上书塞回书架。
再转过身时,郁离已经恢复如常,拿着勺子准备喝汤。
等口热汤下肚,郁离抬起眼:“先记个账。”
谢翡听就急,“难道你还想要还钱吗?”
谢翡低下头,直接翻开夹着书签页。
所谓书签,不过是枚竹叶,也不知郁离用什方法,叶片始终保持着娇嫩欲滴青翠。
谢翡小心翼翼地抽掉竹叶,盯着书页上数行墨字,总觉得有些眼熟。
但……
“看不懂。”
谢翡很努力地展现诚意:“看郁先生有什需求,都尽量满足。”
“是吗?”
郁离突然倾身向前,两人本来就站得不远,距离瞬间被拉近。
谢翡又闻到对方身上独有青竹香,并被眼前放大五官下跳,不自觉往后仰。
然而郁离只抬起胳膊越过他耳侧,从他身后书架取下本书。
他仔细想过,以郁离性格,多半会将阿福那些话视作羞辱和嘲笑,实在很伤自尊也很没面子,所以才会迁怒他。谢翡完全可以解释,但他却低眉顺眼地说:“你那照顾,却惹你生气,当然错。”
“所以?”郁离彻底转过身,逆光阴影模糊他表情。
谢翡耳朵微动,尽管对方语调依旧如冰层般冷硬,却悄然融开条缝。
“所以来道歉啊。”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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