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外婆能平平静静地渡过最后日子,家里……”陆熙平脸色微沉,含糊地说:“家里比较乱,这回也是偷偷接她出来。”
谢翡心下叹,“那先去收拾收拾房间。”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陆熙平,
老太太含笑点头:“去吧。”
谢翡暂时将老太太交给郁离,和陆熙平前后脚出后院,找个角落问道:“陆先生有事吗?”
陆熙平难得严肃,“外婆这段时间要住在客栈,得就近照顾,还能加床吗?”
“没问题。”
“能搬到你们楼下吗?”
“老太太?”谢翡愣。
湘妃微笑:“是陆先生外婆。”
谢翡原以为会见到位病恹恹老人,等真见面不免有些吃惊。
眼前老太太至少七八十,打扮得却非常时髦——做造型头发染成银白色,面上妆容得宜,耳垂缀着两粒精致珍珠,身上则穿件做工考究玫瑰红对襟盘扣大衣,即便坐在轮椅上,也根本不像是个病人。
对方见他优雅笑:“这位就是小谢老板吧,真是个水灵孩子,多谢你照顾家熙平。”
再用铁片铲起来递给谢翡,扯开嗓子吆喝:“来咯!龙条!”
郁离脸色更臭。
远离摊子,谢翡手拿糖人,手推车,他小心翼翼地窥眼沉着脸郁离,还没说句话,对方就没好气地抢先质问:“看什看,是见过龙还是你见过?”
谢翡心想也见过,真不是你画这样,但嘴上却很乖巧:“你。”
郁离估计没想到谢翡这顺从,反而噎住,好半天才找到个挑刺点:“你怎不吃,是不是对龙有所不满?”
“你房间不是更大吗?”陆熙平可是早搬去花园,还特别土豪地长包间最高档套房。
“你们这院子清净些。”陆熙平苦笑下:“不会打扰你们太久,最多半个月,说不定就几天,房间暂时让给外婆私人医生住。”
谢翡愣:“什意思?”
陆熙平下意识摸出烟,顿顿又揣回兜里,尽量平静地说:“外婆时日不多。”
原来陆老太太已近九十高龄,两年前做次大手术,身体就不大好,前两天忽然晕倒,经医生诊断是旧病复发,如果没有奇迹出现,多半就这几天。
谢翡忙迎上去,笑眯眯地说:“陆外婆您好。”
“你好。”老太太似是很喜欢他,眼中透着亲近,可当她看向胡子大汉时却愣愣,半晌后问:“们是不是见过?”
郁离摇摇头,淡声说:“老夫人好。”
老太太眼中有刹那恍惚,片刻后笑笑,“只是觉得你气质有些熟悉,或许是年纪大,记错。”
谢翡正想哄老太太两句,就见陆熙平冲他使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对方是想和他私聊,改口说:“陆外婆,能借您外孙小会儿吗,想请他帮个忙。”
“没有,哥送,舍不得吃。”谢翡非常懂得语言艺术。
果然,郁离神色稍缓,声音也带上温度:“咳,这次画得有点点瑕疵,你倒也不必供起来。”
谢翡:“……”
成功哄好郁离,路上气氛就很愉悦。
等到客栈,谢翡听湘妃说昨天急着返家陆熙平回来,还带位坐轮椅老太太,此时正在后院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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