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六章(15 / 18)

她怎可能会恨你呢?因为有你,她才能活在这世上。走在几乎要烙入眼底鲜绿中,体会生命尽情呼吸,用自己双腿行走。泪眼朦胧你,看不清如此明确事实吗?

若真是如此,那在最后,想对你说说真心话。

那或许空洞无味,毫无意义,完全是多此举。但是──

「其实,茉梨小姐……很感谢你。这样说或许有点奇怪,不过……」

唉,在最重要时候这

没骗你……『有子』这名字,是你父亲──光纪先生取吧?」

尽管受到疑惑吹撼,茉梨小姐仍轻轻点头。

「光纪先生是小詹姆士‧提普奇书迷。这虽然是男性笔名,但这个人实际上是个女性,本名是爱丽丝‧薛尔顿。『有子』这名字,就是从爱丽丝转换而来。」

「……没听说过……可是,你说这些──要做什?」

换口气后,真相冰冷与炽热扯痛咽喉:

「爱丽丝不会因为这种事恨你。」

将过去曾说过话,再重复次。

不是因为慈悲,不是为安慰,而是为说出真相。

「……鸣海,那是你自以为是。」

不是自以为是。」

肯定会要求检查有子DNA。」

恐怕紫苑寺人对爱丽丝生母是谁都心知肚明吧,不知道就只有「外人」──当时分居在外紫苑寺恭香,以及她那边亲戚。

此外还有个,那就是爱丽丝本人。

「所以想,假如父亲比爷爷先死,遗产就和们无关,而且父亲也终于能解脱……但其实……只是自己想解脱而已……」

所以那天夜里,她来到紫苑寺光纪病房,亲手拔除人工呼吸器,结束她父亲──她丈夫那苟延残喘生命。

「爱丽丝‧薛尔顿母亲叫作玛丽。」

慢慢地等待无数说不出口感触在茉梨小姐心中沁散,彷佛时间也在这刻停摆似。她什也没回答,连泪水也只是盈著眶,没有更多动静。

「光纪先生曾送给爱丽丝套提普奇书,这件事也写在其中译者后记上。他送爱丽丝这套书,也许就是想暗示她事情真相吧。所以她现在自称『爱丽丝』,表示她从开始就知道『玛丽』是自己母亲。她天天穿小熊图案睡衣,也是她母亲作品。」

次地,望向窗外。

那娇小黑色人影,从树荫下走进阳光,又被树荫遮盖……

不是侦探,所以才能像这样毫不犹豫地替生者代言:

「爱丽丝从很早以前就发现你是她母亲,应该是还在紫苑寺家时候就已经发现。」

茉梨小姐眼中蓝海遭风浪打碎。双唇尽管软弱无力,也仍编出简短答覆:

「……骗人。」

摇摇头。

或许心里某处,也想藉此斩断那纠缠自己与妹妹血脉吧。

「整件事说穿,都只是恋父情结作祟。用那种骯脏想法勾引父亲,甚至生小孩……很不希望有子知道这件事。知道以后,她定很恨吧。」

看著茉梨小姐以自己言语凌迟自己,不忍心得看看脚边。接著抬起视线,开口说:

「她根本不恨你。」

映在茉梨小姐眼中,彷佛被薄云盖上月亮那般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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