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得知孤在此地,又是如何得知这副碗筷是为孤母妃所备?”姬越兴味道。
卫敛抬眸讶异:“这很难猜?”
姬越勾唇:“不难。可他们都猜不到。”
“知者,独卫郎而已。”
卫敛低头继续吃饭:“世人皆愚。”
卫敛打断他:“臣好饿。”
“……”姬越将筷子收回来,目光有些无奈。
“吃罢。”
卫敛毫不客气地开动。
他吃相当真是极斯文。嘴上说着饿,动作仍保持着王族与生俱来优雅,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姬越用筷子按住,语气沉:“卫敛,这副碗筷不是给你用。”
卫敛抬头,平静道:“陛下宁愿给个永远不会回来人,也要让臣饿着?”
他知道秦王每个大年夜多备副碗筷,是为给谁。
姬越神色渐淡:“你既然知道是给谁,就该明白——”这副碗筷你动不得。
“臣不明白。”卫敛望他。
卫敛“嗯”声,看他解释出什名堂。
“孤是根本没记住。”
卫敛:“……”
“陛下!”卫敛生气。
他真生气!
“陛下何出此言?臣又不会打仗。”
“何须你出战,你只需往那儿站,脸皮就厚得可以筑城墙。”姬越开玩笑居然还懂得抛砖引玉,“保证坚不可摧,十万大军也攻不进来。”
他说着,又饮杯酒。
。
昨日?
姬越思索下。
昨日晚膳时,李福全好像是跟他说什。
可他没听清楚。
姬越替他补充:“你最聪明?”
“也不尽然。”卫敛谦逊道,“其中之。”
姬越朗笑:“卫敛啊卫敛,你可真是——”
卫敛接话:“是个妙人。”
“……卫敛,他日六国若有大军攻秦,你定可以只身守住大秦城楼。”
仿佛他吃不是粗茶淡饭,而是美味珍馐。
姬越看他用膳样子,自己突然也就有食欲。
热闹大年夜,天下人口中,bao虐无道秦王与楚国送来质子——两个地位天差地别人就这起坐在冷宫间破屋子里,吃着最寡淡清粥小菜,还吃得津津有味。
堪称奇景。
他们在养心殿中同用膳过许多次,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却都不如今夜这顿来自在。
姬越眼底微冷。
下瞬,他听卫敛轻声道:“臣从未见过母妃。”
“因而无可追忆,恐怕不能理解陛下怀念之情。”
“但想来陛下母妃若存于世,定不愿见到陛下沉湎于过往无可自拔。”
姬越动作顿,眼中情绪散去,化为深不见底幽潭:“你——”
他饿这久,人家秦王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还没法拿人怎样,因为那是秦王。
太气人。
卫敛毫不拘谨地在对面椅子上坐下,挽袖拿起筷子:“多谢陛下多备副碗筷,臣就不客气。”
姬越笑意微敛:“放下。”
卫敛置若罔闻地夹根青菜。
那会儿他正在思考个人用膳和与卫敛起用膳味道到底有什不同,不然他为什食欲不振,觉得不如以往有滋有味。
也就不知道李福全到底问什,随口应声。总归李福全都能办好。
谁知竟是让卫敛过来。
这想着,姬越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下。
“孤不是忘。”姬越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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