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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姬越面上微醺,桌上饭菜本就分量不多,被两人扫得干二净。
卫敛滴酒未沾,自然清醒。他望着空空如也盘子,轻笑道:“陛下素来对膳食挑剔得很,今日这桌菜如此粗陋,陛下却也能入口,往日
秦王年有三百六十四日无坚不摧,余下天脆弱,悉数留给他母亲。
这真不难猜。
秦王谁也信不过,唯能让他放心倾诉只有生母云姬。只有曾给予他童年温暖母亲,可以当成心灵慰藉,让他褪去坚硬外壳片刻,露出柔软内里,宣泄压抑情绪。
可他母亲,早已逝于十年前。
他只能寄托于副无人使用碗筷,假装母亲还在身边。
卫敛:不是,没有。
姬越把酒坛子往桌上搁,豪情万丈:“孤这就喝给你看!”
卫敛:“……”
看来秦王已经醉。
卫敛懒得阻止,反正对方也说能用内力蒸干,不愁失智。
卫敛:“……”
卫敛做个“您随意”手势。
姬越生怕卫敛对这些酒再起心思,强调道:“这些都是孤。你滴也不许沾。听见没有?”
卫敛扫眼地酒坛,诚恳地问:“您不怕醉吗?”
姬越抱着酒坛:“你懂什?孤是习武之人,可以用内力蒸发酒液。”
卫敛看到地上东倒西歪那些酒坛子,料想他来之前秦王已喝不少。若秦王醉,这儿四下无人,他岂不是还要把人背回去?
不行,他不可以,他点都不想干体力活。
卫敛正要上前夺姬越酒杯让人别喝,谁知姬越见他要拿酒,反应比他还大:“你不许喝!”
卫敛:“?”
谁要喝?
君王不能对任何人示弱,个孩子却可以在母亲面前弱小。
天地为熔炉,众生皆苦。便是强大如秦王,亦有如此脆弱面。
天底下无情人太多。个有人情味人,卫敛是不会惧怕,更不会厌恶。
让他意外是,秦王似乎并不介意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不为人知面。
说真,他有点怕他知道太多,被杀人灭口。
他更知道,这是秦王种情绪宣泄方式。
任何人都应有个宣泄情绪途径。秦王肩负是天下万民,不知要比常人艰难多少,心头积压愁绪与重担更有千百倍。
身为君王,他素日便喜怒不形于色,不叫任何人看出心思。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行走刀刃,如履薄冰。
长此以往,任何人都受不住。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便是隐忍如卫敛,在经历长久克制后,不也忍无可忍,将那些人都屠戮殆尽?
这才是他自称千杯不醉底气。
不然单拼酒力,真千杯喝下去,他也得倒。
卫敛想想:“哦。”
你厉害,你好棒。
姬越眯眼:“你这是什语气?你是不是不信?”
卫敛不解,他略思忖,不去夺秦王手里酒樽,转而去拿桌上酒坛。
总之不能让秦王再喝。
姬越如临大敌,把桌上那坛酒也把抢过抱进怀里:“别碰!你离它远点!”
上回卫敛饮杯,就能醉成那副德性,压着他坏事做尽。这次若再喝坛,岂不是把天都要掀。
姬越再次想象下那个画面,陡然惊,甚至将椅子都拉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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