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敛眼中光华流转:“这是不生气?”
姬越立刻道:“生气!”
“那,”卫敛执起樽酒,“臣满饮杯,权当给陛下赔不是。”
醉解千愁。既可以跳过今晚羞耻上药步骤,又可以避开姬越宴会结束后发落,人事不省,万事不管。
他真是太聪明。
姬越身子侧向另边:“哼。”
卫敛从果盘里拈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着,而后将晶莹圆润果肉递到姬越唇边:“尝尝。”
姬越张口就将葡萄含进去,咽下后还没忘记他现在还在生气中,又补句:“哼。”
如果不是场合不妥,卫敛简直想当场笑出声。
姬三岁,你幼不幼稚啊?
盘散沙,不足为惧。
何谓绝境?
自是秦王决意彻底灭六国之时。
而今还时机未到。秦征战多年,劳民伤财,亦需休养生息。
所以姬越还不能当众不管不顾地撕破脸,让这盘散沙凝聚起来,化为沙尘,bao席卷秦国。
牧见卫敛应下,生怕他反悔,立刻道:“好!就知道秦王陛下胆识过人,身边必然也不会有胆小如鼠之辈。三日后跑马场,等静观公子驰骋烈马风姿!”
原本秦王出言维护,他还以为这事儿没戏。谁曾想这小白脸身板弱不禁风,脑袋也不太好使,竟又自个儿巴巴往火坑里跳。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小白脸恐怕连马背怎上都不知道吧?三日后他若不能降服红鬃马,秦国私下必将沦为个笑柄。
卫敛输不起-
殿内气氛时有些凝滞。秦王心情不悦,谁都能察觉二。
酒真是个好东西。
“你别!”姬越惊恐地回过头,就见卫敛已经将整杯酒饮而尽。
卫敛抬手拭拭唇边酒渍:“别什?”
“……”
宴会上酒没有上回姬越特意准备烈,
“你信有分寸。”卫敛道,“不给你丢人。”
“丢人有什要紧?”姬越侧目瞥他眼,又转回头去,低声说句,“……你没事才好。”
他只恨上回说要教卫敛骑马,为何迟迟不兑现,以至于如今只有三日时间临时抱佛脚。
姬越纵是诸葛再世,也想不出解决这个局面法子。他可以将红鬃马驯服,但三日后六国使臣前,亲自上马必然是卫敛。红鬃马能认他,却不能认别人。
倘若那畜生敢将卫敛摔下马,他第个先砍它头。
为王者,举动都自有他考量。
但也因这种种顾虑,姬越只能眼睁睁看着卫敛接下这烫手山芋,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卫敛唤道:“陛下。”
姬越:“哼。”
卫敛在桌下悄悄拽他袖子:“别生气啦。”
坐在姬越身旁卫敛更能感受到,姬越满身都写着“孤不开心,孤非常不开心”,周身萦绕着低气压,散发出来寒意令宫人都不敢接近。
卫敛毫不怀疑姬越是想当场诛杀呼延可牧。
只是这个场合不行。
秦国虽强,能逐压制各国,倘若六国合力,对秦国亦是场硬仗。
六国之所以至今未联合,皆因他们本身就有诸多是非牵扯。例如梁国与陈国不共戴天之仇,不逼到绝境,绝无可能联手。而六国间有血海深仇者不在少数,本身就竖着道巨大鸿沟,彼此防备不能互相信任,又何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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