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到周禺山身后跟着陌生人时,少女又害怕得往后缩缩。
清平县这偏远地方都听过周明名头,可见其如何声名远播。
周明礼扶把:“起来。”
周禺山激动得语无伦次:“周,周大人!草民敬仰您已久!先前还和小妹说,若咱们知县是周大人,事态何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可像周大人这样好官,必然是平步青云,哪能窝在们这小地方当芝麻官?”
清平县能有这惨,知县功不可没。开始不重视,直到瞒不住才上报,不想着解决疫情,只顾着推诿责任,从头到尾没干件人事儿。
对比之下,清秋县那位县令可真是殚精竭虑,奔波劳走,可还是被刘仁贵以“虚报疫情”为由关入大牢。正所谓不解决问题,而去解决提出问题人。江州知州显然在这点上做得很好。
卫敛淡声道:“尸体也会传染人。”
太医吓得立马缩回手。
回过味来又觉得不对,公子敛懂医术吗?他为什要听他话?
可队伍早已走远-
周禺山显然早已清楚县里状况,悲愤道:“咱们清平县都成这样,那狗官还在粉饰太平,根本是不拿们命当命!”
钱。名母亲抱着孩子尸体双目无神,见到县里来群生人也只是麻木地看眼,就收回视线。
另侧则恰好相反,是两个年幼孩子伏着母亲遗体痛哭,声嘶力竭地喊着:“娘!”
而这声撕心裂肺恸哭已经不能打动这里任何人。因为每天,这样悲剧都会在许多家上演。
这幕随处可见。
若是以往,清平县里人们都很排外。可如今无人在意这行人进入,他们早已心如死灰。
卫敛听到消息后就差人去把人放,又兵分七路,将赈灾物资分别送往七个县,他们只是走清平县这路。
清秋县虽未有瘟疫,米粮却不能缺少。自给自足个月,也快撑到极限。
当今最要紧是疫情,没工夫管那些小鱼小虾。等到事情尘埃落定,秋后算账,自然该赏赏,该罚罚-
周禺山好半天才平复下激动心情,将人带进自己家门:“小山,回来!”
坐在椅子上少女惊喜唤道:“哥哥。”
周明礼沉着脸接话道:“你放心,陛下定会斩那狗官狗头。”
周禺山忍不住破涕为笑:“谢谢钦差大人,草民刚才听人喊您周大人,咱们还是本家呢!哎,草民不是在跟您攀亲,草民是想冒昧问下……您是哪个周?”
名侍卫笑道:“这可是咱们周明礼,周大人。”
廷尉大人是出名好官,与他们下属从来都是打成片,深受爱戴。不然他们也不会对空降公子敛心生排挤,都是在给周明礼打抱不平。
“原是周明……”周禺山突然惊,跪下磕头道,“竟然是您!草民眼拙,竟不知是周大人。咱们这山旮旯地方也听说过您,您是那不畏强权、公正断案,真正青天大老爷啊!”
棺木,灵柩,白幡。还有悲怆哭声交织而成哀乐。
周明礼心神俱震,不可置信又沉痛地看着这切。
……那狗官是造什孽!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
名太医目露悲色,想要去查看地上尸体,被卫敛阻止:“别碰。”
那名太医不解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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