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有相好在飞霜殿里当差,说这些日子陛下都不许人靠近伺候,门窗锁得严严实实,这天家最忌讳奴才探听阴私,小哪敢……”
他介贪财小人,却在这关头搪塞起来,袁鞘青本就隐忍不发,闻言嗤笑声。
“谢大人,你这好声好气,看公公倒不见得领情!想必是敬酒不吃,偏要讨上几盏罚酒。这满地库银份量沉重,料你也担待不起,不如某来帮你切开肚子,缝进肚皮里,省得又有露财之虞!”
他变色之快,实在罕见,话音未落,袖中短刃已然出鞘,手擎着那内侍内衫,使足开膛破肚力气,将短刀推划。
那内侍尚来不及躲避,奇寒已然透骨,刀锋从胸口当中突入,往下直拉,扯得他扇肚皮突突直跳,心肝脾肺四散奔逃,魂飞魄散间,只觉线剧痛在肚腹间炸开,哪里还敢存半点油滑心思?
腰带将肚腹扎得鼓鼓囊囊,形同怀胎七月,却并非脑满肠肥之故——
袁鞘青手腕疾转,长鞭破空而下,正抽在那高高隆起肚皮之上,只见外裳应声绽开,却如推倒银山般,马蹄银锭轰然泄满地,璨然生光,无不是登记造册过内府库银!
这内侍显然胆肥惯,乘乱中饱私囊,洗劫府库,谁知却是落进米缸耗子,尚未品鉴完这库银成色之美,转头便撞进这煞星手里。
“将军……将军饶命啊!奴才这便,这便吐出来,个子儿也不留!”
袁鞘青哪里肯听这蠹虫鬼话?正要发作间,却被谢浚抢先步,捡枚银锭,掂掂分量,温声道:“你挟这般重财,却并非等不肯留你条生路,这宫里处处都有刀兵之陷,你便是有命取,恐怕也没命花!”
“饶命,饶命啊!招,招还不行吗?陛下方才带着飞霜殿那位,往内牢院去,小看得真切,大人饶命啊!”
袁鞘青这才松开他衣襟,把刀锋在他外裳上抹,只见那硕大肚皮上,除却道尺把长血痕外,哪有半点肚破肠穿惨象?只是这诈之下,内侍却是骇破胆子,两腿如弹琵琶般,直欲往地上瘫软下去。
“慢着,”谢浚道,“你揣满肚子内府库银,举止蠢笨,分明是刚从内府处来,怎知道他去是内牢院?你还不说实话?”
那内侍被两厢逼吓,直如上夹棍般,心中叫苦不迭,两眼铜弹丸似地乱颤,终于将心横,在从裤腰后摸索翻,扯下只罗袜来。
那罗袜素白如新雪,显然是近身爱物,里头鼓鼓囊囊,盛半斛明珠
他生得斯文,面上带笑,言语间处处周全,显然是先礼后兵之辈,那内侍竟如寻救星般,捉着他下裳,讨饶起来。
“大人……大人……小分文不取,分文不取!这乃是……乃是陛下吩咐奴才带出宫,如今用来孝敬大人,小绝无二话……”
“这点小财有何稀罕之处?倒是想为你指条生路,你若是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下令开宫门放你出去,绝不截杀。”谢浚道,把地上银锭踢成数堆,“问你,皇帝现今身在何处?”
“这……这……小只知天子平日里宿在飞霜殿,如今宫中大乱,却是不知他去往何处。”
“飞霜殿?除皇帝,还有没有别人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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