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指望这傻子能说出什,双目却是在这殿内雷霆般逡
“哥哥,哥哥杀,好多血,,要找……不行,拴着,把……把勒得好疼,不敢,不敢!”
他惊惶至极,说得颠三倒四,谢浚听之下,却也能勾勒出个大概来。
显然是赵椟平日里将这胞弟如牲口般拴着,非打即骂,还动缢杀心思,却不知怎改主意,拿来当饵钩。
“赵椟好狠心思!”袁鞘青叹道,心里疑云顿消。
只是那赵株却全然听不得这两个字,当下里尖叫声,手足并用地爬行起来。
个傻子身上,怎会有这样印记?
除非……
电光火石间,他已同袁鞘青交换个眼色,两下里起疑心。
那厢赵株慌不择路,直恨不得削尖脑袋往榻底下钻,只是榻底下何其狭小,他费尽浑身解数,也不过将竹榻撞得四脚里颠簸不定,哪里有半点容身余地?
只是刚头顶着榻边,塞进去两条胳膊,他颈上便是痛,被人扯定领口,生生拖行数步,紧接着把甩翻在地上,剥笋似扯下来大半个襟口!
那木匣里还附条黄绢,跌落在乱发之中,上头赫然是两行笔锋跋扈手书:罗袜构陷之恨,没齿难忘,当以首籍偿之!
这般酷烈阴骘,倒是十足赵椟行径。
“好重怨气!可惜,可惜,使错地方,他难不成以为杀这个,袁某就变不出下个?”
“泄时之愤罢,焉能顾得上这许多?”谢浚不冷不热道,“只要人在他手里,便胜得过千般手段,你能奈他何?”
他同赵椟几番交手,却是吃生平仅有大亏,连心护着解雪时也两度折在对方手里,焉能不怀恨?此人工于心计,兼有蛇虿之毒,实在不容小觑,因而此时亦是拿余光盯死赵株,将对方从头到脚剔刮遍。
“不,不,别过来!先生救!”
袁鞘青心中打个突,把擎住他襟口,逼问道:“雪时在哪儿?你见过没有?”
“先生,先生,不要把先生带走!”
“带去哪?”
“不知道,不,不知道,别丢下,株儿好疼……”
“赵氏小儿,你还敢使手段!”
袁鞘青诚心诈他,只是声断喝气息未尽,反倒噎在喉中。
只见那颈上赫然是圈粗糙麻绳!绳结深深勒进肉里,因着剧烈挣扎之故,早已蹭破周围层油皮,透出股狰狞可怖酱红色。
此人处境之凄惨,可见斑。
谢浚心中动,又温声道:“二殿下,这是怎回事?”
这赵株似乎对眼光敏感至极,如畏光小鼠般,他眼风刚到,便已瑟瑟地缩成团,手足并用地往榻底下钻。
“别打,别打!”赵株嘶声道,“不敢,不敢!”
声音之凄厉,堪称劈开嗓子迸出血,那喉结尖而瘦,如铁钎般钉在颈中央发狂搅动着,牵扯得青筋条条乱绽,上头湿淋淋都是豆大汗珠。
这癫狂而痛楚反应绝非作伪,即便以谢浚之挑剔,依旧不免心思松动。只是这点信服尚未来得及升腾起来,他瞳孔就猛然缩,死死凝定在赵株颈间。
——衣襟偏巧被蹭下去点儿,露出斜后侧几道暧昧指甲印,边缘可见晕散紫痧,显然是失控中抓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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