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便被拳重击在腹部,如虾子般骤然蜷成团,从口中又喷出股血沫来。只手拎着他襟口,把他从地上生生拖拽起来。
他眼前斑斓五色齐齐炸裂,还道是袁鞘青那匹夫按捺不住火气,谁知道眼皮掀,却对上双血丝遍布眼睛。
“道是谁,咳,原来,原来是你这条只敢垂涎走狗!”
谢浚字顿道:“你对他,做什?”
“能做什?不过是寻常夫妻……啊!”
他并非以速度见长,但这刀之快,已到肉眼难及地步,实是毕生之巅峰。
不料那点致命红光乘着风势,应声往前窜,竟是先步卷到桶沿上。
——还是太迟!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哧声轻响,火光在触及桶沿瞬间,便已化作缕轻烟,轻飘飘地弥散开。
只血淋淋手,不知什时候,握在井绳上,井绳上燧石粉被浸得湿透,几乎能股股拧出血水来,在桶底积成片腥臭扑鼻小洼。
井绳点燃前秒,那傻子已然格开守卫,反手拧带,以血肉为护盾,挡在身前。
这连串动作迅捷如电闪,哪里还有半点畏缩之象?袁鞘青只来得及对上双阴骘眼睛,那厉鬼般怨毒之色,几经变幻,几乎从瞳孔里,bao跳而出。
赵椟!
好出偷梁换柱毒计。只是任凭他机关算尽,也休想独留条全尸,便是死,也得同下黄泉!
“抓住他!”袁鞘青断喝道,面猱身而上,手扯住井绳,只听咔嗒声轻响,拇指推短刀出鞘,刀光粼粼闪,就要往井绳上抹去。
只听咯噔声脆响,他那手臂本就歪吊在膀子上,被谢浚手掌格又挫,分筋错骨之中,那经络几乎腾腾地起火,酸胀麻痛如
赵株手死死握着井绳,面睁开眼睛,那雪白面孔因着失血过多而隐隐透着煞气,两靥犹淌着猩红血水,仿佛井中画皮厉鬼。
“皇兄,”他徐徐道,“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手臂之上,还插着柄短匕,正是先前赵椟为逼他放血引路时留下。只是赵椟这般赶尽杀绝手段,反倒为他留线生机。
赵椟冷笑声,正要反唇相讥,手臂便是阵剧痛,瞬间被卸脱肩肘关节,脚踢翻在地。他本就头发蓬乱,面孔青紫,如今被拧着头皮压在泥地里,口鼻渗血,双颊肌肉因着剧痛而突突直跳,岂是狼狈二字所能形容?
“咳,咳……若论装疯卖傻,好弟弟,朕却是及不上你,平白教你占那般便宜,不过,没关系,咳……他便是恨,也得视同仁,得不到,你也休想……呃啊!”
生死线间,他反倒心思电转,种种思虑在火线嘶嘶吐信声中,拧成束,将他心中照得派通明。
——即便他拼尽全力,在火药引爆之前,拔刀断绳,那木桶中真赵株势必将同满桶火药道,永坠井底,化身血糜!
以解雪时性子,这刀所横断,绝不止是赵株性命,恐怕连仅有星半点回旋余地,都将葬送于此。
绝不能教他得逞!
他心思既动,刀势顺势而变,转抹为削。只见银光掠而过,挟着团铁灰色残影,直向那点伏窜火光削去,刀光未到,劲气已然先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