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岭掌心上确实还有颗花生。他抬眼看看洛九江,也是笑,毫不犹豫就把那花生拍进自己口里。
“嗯,确实好吃。”
两人眼中俱闪过点促狭和戏谑。他们四目相对片刻,齐声笑起来。
“九江。”寒千岭边向着洛九江方向走过来,边问他:“有个问题好奇很久。要是有人把铁莲子做成个花生样,你是不是不管三七二十,见到就张嘴吞?”
“别说铁莲子,平白无故素不相识,别人就算给颗真花生还能吃不成?”洛九江笑道,“要吃陌生人东西,花生哪够?至少要拿栗子才行……唔,说起栗子,倒真饿。千岭,有吃吗?”
不解之色,他才解释道,“眼下这是个扰乱课堂小事,最多打顿就结。要是请祖母过来,就闹太大,事传也广,对千岭没什好处。”
这桩倒霉事根源在寒千岭身上。事情小事化大,洛九江被人背后议论两句也就算,反正他向心宽,从来不放在心上。但寒千岭身世问题和有关“杂种”传言又免不得被人嚼几天舌头。洛九江不想看到那种情况出现,就是寒千岭再能忍也不行。
洛齐张嘴还想再说些什,监学就从大敞门外走进来。他隔空点点洛九江:“不敬师长,扰乱秩序,罚三日静立,忏己思过。”
罚很轻啊。洛九江讶异地挑眉毛,跟着监学走出教室。临走前拍拍洛齐肩膀,示意他按照自己刚刚交代好和寒千岭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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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寒千岭摊摊手,无甚诚意道:“身上就枚花生,刚才已被你瓜分个干净。”
“就枚花生?喂鸟去吧你。”洛九江叹口气,这下竟然连站都不站,屁股坐到地上。他伸手在储物袋上搭,竟然当场拿出只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烧鸡来扯着两腿撕开:“行吧,大方,也分你半。”
寒千岭没伸手接那黄澄澄直流油半只烧鸡。他无力看着洛九江,喟叹道:“你那储物袋里都放什东西……”
储物袋里没有时间流动,确实能存放新鲜食物。但储物袋价格不菲,般如他们这个年纪少年没有几个用得起。就算能如他和洛九江样得到储物袋,小小空间也要精打细算地用,哪像洛九江这样,放都是什鬼东西……烧鸡?铜锣?
“还要多放什?”洛九江咬口鸡腿,拍拍自己腰间
寒千岭远远就看到洛九江在烈日下罚站背影。
学堂里罚站规矩不少。讲究肃容端立,沉心自省,往往罚站结束还要学生默篇“问心”来。然而洛九江站得那叫个吊儿郎当。他这姿势要是让哪个监学见,能气冲过来跳着抽他板子。
寒千岭没意识到,自己在看到洛九江刻唇角就弯起来。他从袖子里摸出枚花生,碾碎沙色外壳,指尖托起颗花生仁来屈指用力,那花生就长眼睛般,奔着洛九江后脑勺打过去。
眼看那颗花生就要在洛九江脑袋上弹声脆,洛九江却突然转过身来,不紧不慢伸伸脖子。他深粉舌尖在空中卷勾,眨眼间就让花生落进自己嘴里。
嚼两嚼,洛九江对寒千岭笑道:“味道不错,你再喂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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