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壶酒已经够烈,眼下这坛酒竟然更浓。洛九江时被辣嗓子生疼,缓缓才说出话来:“不是不对。只是觉得纵能时逃避伤心事,也总不能逃避世。”
洛沧笑下:“你这个年纪,哪知道伤心事是什样子呢。该这和你说:酒能让你很高兴,好像有无数个十几岁时光等着你随便使用。喝酒之后,就连普通日子都成美好光阴——就算你没有过什难受时候,总该有些心情般时刻。这时就要看酒用处。”
“那倒也不必用酒。”洛九江笑道。
“你倒真不害怕。”
洛九江微微笑:“也没什可怕吧,他生前毕竟是人。”
听这回答,洛沧平白冷笑声,却没再说什。他扫眼洛九江晕红脸颊,问道:“这酒是上好杏花酿,酒性烈很。你往日喝过酒吗?”
“沾过点。”洛九江晃晃头。方才没觉得什,如今酒劲上来,倒真是有些晕眩。洛九江微感站立不稳,索性直接席地坐下。
“既然已经醉,那就不妨再喝点。”洛沧从墙角又提几个酒坛过来,推给洛九江个,“酒是个好东西,陪喝些吧。”
把神情淡淡,正坐在轮椅上躬身向火堆中添着纸钱洛沧看个清楚。
把手中最后沓纸钱都丢进火里,洛沧拨拨火堆,这才转过身来,对着眉心微皱洛九江慢条斯理道:“怎,觉得不吉利?冲到你?”
“没有。”洛九江犹豫下实话道:“就是觉得毕竟是正午时分,不大适合烧纸。”
在般传言里,鬼魂不都是怕阳光?大中午烧纸是想让对方收到,还是就不想对方收到?
洛九江猜测洛沧是在给他弟弟烧纸……要是这样,这纸烧未免闹心些。
若在往常,洛沧大概不至于做出这种拉着个少年共饮事情。但今天不同,今天是那个人祭日。
纵然对方已经离开许久,他每每想起,还是痛彻肺腑。
“酒是个好东西。”洛沧屈指弹弹酒坛,“能解忧,能忘愁。能借着它说出许多不痛快,也能在喝醉时候,不理睬很多伤心事。”
洛九江抱着酒坛饮口,却没对洛沧这番见解做出什反应。
“怎,你认为说哪里不对?”
洛沧哑然失笑。他摇摇头,转动轮椅让开个位置:“昨天已答应尽所能教你。对拜师礼倒不看重,你要有心,也不用下跪敬茶,只替为黄泉之下烧些纸吧。”
洛九江原本也未想过对洛沧正经八百拜师,如今洛沧这话正和他意。他十分痛快地走到火堆前,眼见旁边放着壶酒,也顺手抄来在地上洒半。
“鬼兄,你往日互不相知,但今天见,算是认识。且给你烧些纸钱,敬你点薄酒。你在地下要是闲得无聊,只管来找聊天,也不用拘泥什时候,中午也好,半夜也行。这人好奇心重很,很想听听九泉之下事。”
晃晃手中酒壶,洛九江对着壶嘴灌口:“叫洛九江,鬼兄可记好。”
他就这样唱独角戏般边闲聊着,边把剩余纸钱烧个干净。这期间洛沧目光直粘在他身上。直到他最后对那火堆躬躬身站起来,洛沧才缓缓吐出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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