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残愣愣才明白他意思,登时气笑道:“九江现在真是点也不怕。”
“小弟平生怕东西不多,谢兄恰好不在此列。”洛九江微微笑道,“何况就是先前谢兄箭对准,手指松就能射穿脑壳时候,也不曾怕过谢兄啊。”
谢春残意料之外地挑起眉角,似笑非笑道:“你要是不怕,难道还要谢不成?”
“确实是要谢你。”洛九江坦荡笑,“谢兄当时于脱围解困,免死于庸人之手——哪怕下刻谢兄箭尖就对上脑壳呢,能死在谢兄箭下总比死在他们手上要强。”
顿顿,洛九江揶揄道:“至少别人都是管宰管吃,只有谢兄管杀管埋啊。”
,“虽然这箭没带箭头,但那地方手重点都疼啊!”
谢春残将弓收起,用种谁信谁傻语调彬彬有礼道:“那箭原本只想射你大腿窝……你速度比上局快点。”
“第,不是谢兄你想射大腿窝,你根本就是冲着那儿去,是关键时刻躲偏。”洛九江虽然仍龇牙咧嘴,但终于能直起身来,“要不是闪开点,从此下半生幸福就要没。”
“第二……速度其实并没有快上多少,至少在感觉里,是谢兄慢。”洛九江还刀入鞘,抬起眼来微微笑。
他说这话不是故意想激谢春残,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他速度并不可能突然发生长足进步,进步是他感知。
谢春残仰头大笑!
他半晌后才用种包含兴趣语调道:“看九江不像是只会空口说谢人。不知你愿不愿给随便杀,以表谢意?”
“那谢兄就想太美。”洛九江手指拨,手中如夜长刀便连刀带鞘滴溜溜在他手心上转开朵花来,“天下间只有力竭战死洛九江,没有坐地等死洛九江。谢兄若真起此意,不妨张弓试试。”
“……算,现在不想看你力竭战死。何况硬是拖你来陪下赌,再要你酬谢也说不过去。”谢春残将自己双手摊开在眼前看又看,“空嘴说谢也认,你再谢上几声,就算已经报答过吧。”
“哎呀,那可真要好好谢谢谢兄大恩大德。”洛九江闷笑出声,用饱含调侃语调热烈道,“谢谢谢兄,谢谢谢兄,谢谢谢兄啊
从他进入这片雪原第天里,他呼吸节奏就隐隐和此处风声韵律相合。那时洛九江满心都陷入那块人骨惊骇之中,对此并无觉察。
然而在整整五天眼也不敢合上次高压之下,不久前场围剿追杀成最好催化。而在场残酷战斗之后,洛九江又心无旁骛地疾奔大半个时辰,竟无意之间心窍放松,感知力更进步,冲破处重要关卡。
在上局赌里,洛九江还未能完全适应新感知力,但如今已经可以。
谢春残若有所思地看洛九江眼,到底还是双臂展,飘飘如乘风细叶般落在洛九江身侧棵大树上。他戏谑地笑:“你要再拿这话硌,保证你不用再期待下半生幸福,这就结你下半生。”
洛九江蓦然抬起头来,向谢春残注目许久,直到看得谢春残眉毛都不自在地连连跳动,他才沉吟道:“不知是否有人告诉过谢兄,你说话带点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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