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碧流口吞她和小刃绝不需要像她样做这样多心理建设,他甚至不会犹豫。
她需要修为,她需要实力,她需要……保护小刃和自己。
封雪拨开小刃,扑向那截腕上套着手镯手臂,连肉带骨拼命向着自己喉咙里塞去,也不怕把自己噎死。她泪水如洪水决堤般流个不住,只是比起先前那场,她现在简直哭得乱七八糟。
“去他.妈高贵新躯体,那老傻.逼就是不懂科技改变世界——这多年他和人类连生殖隔离都没有,孩子生得窝窝,还真把自己当盘大头蒜呢?”封雪抽噎着打个哭嗝,几乎是闭着眼睛把生腥血肉往肚子里吞,“本地特产异种智慧生物肉……章鱼也有十二三岁智力呢……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姐姐。”小刃轻声叫封雪声,显然听长串难以领悟言语,怕她真疯。
雪表情似哭似笑,原本冰冷声线已经垮得塌糊涂,“既不是花碧月,也不姓汉尼拔……小刃,是你姐姐啊!”
直以来,她教小刃写字,她教小刃说话,她根据花碧月残留那点记忆告诉小刃伤口要怎处理,修炼时哪种功法最为得当。她借着这具肉.身身份和小刃形影不离,以免她为自己初见时关照遭受什不测。
可也是小刃无数次迷茫又努力地听她回忆着那片她可能再回不去世界,无条件地服从着个个明显和此地如水油般难以相容要求。她难过,小刃就陪着她,她哭,小刃就抱住她……论起她们两个究竟谁为谁做得更多真是笔烂账,封雪给小刃名字和活气,小刃也同样守护见证着那个来自异世灵魂。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即使在如此扭曲变态环境之下,封雪仍保留极大部分“自己”。
她道德感几乎还和前世般无二,在这具躯体近乎拷问折磨饥饿面前,她无数次被煎熬到若朽木死灰,却不肯随波逐流。
封雪咽下最后口腥腻生肉,她从小刃瞳仁中看到自己倒影:满嘴是血,竖瞳可怖。
然而小刃表情仍然只有纯粹关切和信任。
封雪闭紧眼睛,她重新抱紧小刃,突然笑。
她声音里哭腔未褪
然而如今已是死路。
封雪突然想起她前世和朋友次交谈,那个朋友面容姓名都在记忆里模糊,只是观点足够活灵活现到能被人记住。她说初临异乡宛如躺上产床,和周围环境磨合总要算作阵痛,就是习惯适应,心里也难免有点怅然若失,谁叫骨子里总不是本地人,只好错觉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不过也有例外,若是手里硬通货够多,软妹币砸下去,哪里不能过得舒坦。
小刃清浅呼吸就响在封雪耳畔,她身上香甜血腥气也没有刻不萦绕她鼻端。再拖下去,不管是她理智失控也好,花碧流含怒赶到也罢,两人性命全都堪忧。
……只是和环境磨合。封雪想,只当做本地饮食习惯就是鱼脍、三吱、龙虎斗。那条手臂形状确实让她想起旧日噩梦,可它本质仍是块生腥异兽肉。
前世硬通货是金钱,今生硬通货是修为。从前旅游景点那些特产美食不吃可能后悔,然而眼前这条胳膊不吃,却可能因此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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