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牺牲是必要。”封雪撑着四肢站起,头颅形状依然属于人类,配上身躯简直不成比例,这幅拼接组合模样足够吓哭最胆大小朋友,“感受到吗,这种饕餮不止个,你刚刚当机立断,你们三个应该能够出去。死个和死四个哪个划算很难选择吗?”
极难得地,洛九江和封雪说话时没带上让人宽心笑意,他感知中已经察觉好几只同样难缠饕餮逼近,可能因为环境压抑,他投向天际目光在此时格外冷峻:“不难,不过个不少和雪姊遭难相比起来,也不难选啊。”
“雪姊变饕餮。谢兄,小刃,你们快些。”洛九江不容置疑地说道,“至于……谁说只会乱雪原?”
“你……”
“说过,生气。”洛九江面无表情地说,直到此时,余下三人才注意到他手臂其实直在无声蓄力——是从什时候开始?乱雪原落下之后吗?还是他两句话间隔之中?
和谢春残就会重蹈好不容易才脱离肉泥命运。封雪缓缓眨眨眼皮,没听从持着她缰绳之人命令。
化为异种之时,有束缚比没束缚唯好点,就是她还能分清谁是小刃。
两头巨兽很快就撕咬起来,互相滚作血糊糊团。如果以局外人角度来看,这场战斗堪称滑稽,宛如吉娃娃向哈士奇挑衅,茶杯犬命令橘猫滚蛋。然而对于血肉横飞,反复被当成狗咬胶和皮球拨弄封雪来说,这实在是场切实惨剧。
小刃已经举剑迎过去,谢春残也不顾伤口拉开弓弦,封雪又次被“啪”地拍进雪里,只眼睛都被额头流下鲜血糊住。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得连本能都混乱,她脖子以下还是饕餮模样,脑袋竟然缓缓变成颗青肿人头,巨大肩头扛着细脖子和女人脑袋,这幕实在诡异,古怪,又骇人。
然而在思考和衡量方面,人脑比兽脑明显好用。
比起乱雪原极于形貌,洛九江现下预备这招非但不露声色,甚至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杀机。
据说最好茶叶香气内敛,最顶级丹药神光不泄,那最为强悍杀招,是不是就像洛九江现在酝酿这招样,近在咫尺也牢牢封锁着危险气息?
破风庐学自刀谱,精髓在“破”,洛九江拿它做脱困之用;乱雪原领悟在封锁之中,精髓在“乱”,洛九江用它做放手搏挣出线生机。
封雪躺在雪地上,神志稍稍清醒后第件事就是冲着洛九江吼道:“去做你该做事!死也有血!”
谁叫洛九江此时停留在上空,正在封雪视线中心,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在洛九江计划中只能用出次乱雪原,已经对准那头不知吞食多少同类饕餮。
“正该做这个!”洛九江断言道,乱雪原彻底施展开来宛如个尖锐椎体,雪龙高速盘旋,刀锋样冰花脊背已经在速度错觉之下连成个面。它轰然在饕餮腹部落下,像炸开枚爆竹,钻出个漩涡,这本身归属于幻形庞然大物四肢徒劳地阵乱蹬,终于如烟雾般哗地散开。
“不是幻形?”洛九江捻捻那粉尘样落自己身血红粉末,“它有实体。”
很难说洛九江说这话是不是为转移话题,因为封雪两道严厉又不赞同目光已经直直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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