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正派人士们花点时间,才弄清楚这个看上去破破烂烂少年“圣子”本人也是个受害者,而非什满怀心机阴谋人物。但鉴于阴半死本人特殊经历和特殊功用,他们拿着阴半死却感觉烫手。
稚童抱金过市就会面对这种尴尬局面,何况阴半死本人比金子有价值多。
最后还是佛宗静慈禅师把阴半死接手过去。他试图用佛法感化阴半死,对着阴半死刻不停地连念足足十八天澄心经。
传言里这位修炼闭口禅多年静慈大师佛法高深,上次开口念经还是在五十年前,那次他不但令场大战消弭无形,而且由于当时正当夏季,于是战场里所有蚊子从此都长出金色翅膀,改去吃素再不沾血荤。
他经文甚至能改变蚊子颜色和生存习惯,却没能撼动阴半死。
阴半死终于被完全困囿于过去记忆里。
他仍记着日后十数年经历,然而那些不咸不淡回忆如同台戏文或是本画册,其中种种流水般在他心头划过,没能让他多出点波动和回忆。
如果忍耐下去,年,两年,三年,他终究会得救,正派人士几年后将把这个充满畜生教派连根拔起。
那个教主在高台上用自己神魂燃起青黑色火焰,直到最后缕魂魄毁灭之前,阁台间还回荡着他夸张狂笑。令人不忿是,这个疯子到死都没觉得自己哪儿做错。
阴半死被人从重重禁锢房间中释放出来时,正好路过那个掌祭中年修士头颅。他脚步略停顿下,就用尽他浑身力气,飞起脚把那颗脑袋骨碌踢几丈远。
静慈大师盘坐在阴半死面前,双手在胸前合十,眼皮松垮地耷拉下来,但在他松弛眼皮之下,两道目光却尽含悲悯。他是这样和蔼可亲人,善意气息几乎从这位大师每个毛孔中都透出来。曾经有人见到他第面就扑到他脚下嚎啕大哭,然而少年阴半死只回以个鬼气森森对视。
“所以,你们要把卖得市价几何?”
静慈缓缓道:“小檀越……”
“要再跟讲舍身饲虎和割肉喂鹰吗?”阴半死冰冷、警惕又充满讽刺地质问道:“买主从人到禽兽,以后要掉价这
这个崇尚“自然”教派,连教众们都穿着麻袍踩着草鞋,个平日作用就是保持新鲜,随时待宰圣子当然也没有多好待遇。至少阴半死被从房间里放出来时,正道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被烫伤过脸孩子。
他们计划着把所有受到伤害凡人们都送回人间,再给他们添点银两,尽量让他们不因为修真界事受到太大影响,还能回去好好地过日子。阴半死本来都已经混进那支凡人队伍里,然而就在临门脚时刻,他被个留下来当舌头教众认出来。
认出阴半死实在太容易,他长得那具有标志性,生命力又顽强不息,浑身血肉如同水流发源样用之不竭,满教派里都很难找到个没受过他“恩惠”修士。
临踩上去往人间传送阵前刻,阴半死被拽着胳膊请出来。
这些正道人士手劲儿不弱,好像也没有因为他们是名门正派而放轻点。阴半死听见自己胳膊连着传出咔啦两声,是他肩膀先脱臼,后来再自动愈合回去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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