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骂齐北崧，狗日
不会把他撞成脑震荡
吧？
他只好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尽量平稳呼吸，也许是因为头疼，也许是越想越委屈，泪水不经意间就涌出来。
他睁开眼睛，吸吸鼻子，觉得应该克制
下，结果事与愿违，眼泪像开闸似顺着眼角大颗大颗滴落，滑入鬓边，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
。
天快黑，晚上还会有雪，低垂乌云仿佛就压在楼角。
家中没有暖气，老式窗户不太密封，丝丝寒气从缝隙中侵入，他摸摸自己面颊，冰凉湿腻，张凄风惨雨、山穷水尽脸。
程几问：“揍谁？”
“揍……”齐北崧欲言又止，“……算，走。”
程几目送他离开房间，心里暗骂：莫名其妙！这个世界除你还有谁欠揍？
忽然齐北崧又回来，说：“隔壁塌床你别动，
会儿喊人送张新来。”
“不用。”
“你有很大问题！”
“是，问题很大。”只要齐北崧今天不再折腾，说什程几都顺着。
齐北崧担心露馅不肯看他，抓起外套说：“走！”
“咦？”程几没想到他居然这好打发，惊讶地支起半边身子。
“今天算，明天再来找你。”齐北崧说。
，而且还搞得像模像样，各种情趣！
所以他到底是怎回事？精神分裂吗？！
正当齐北崧转到第二十圈时，床上程几睁开眼睛，眼波流转，那双极黑眼珠就这默默地、幽幽地盯着他。
齐北崧扭头而视。
对视逾久，他觉得自己也有些精神分裂……
他决定再丧五分钟，然后收拾心情去买止疼片，无论怎样他还活着，老天爷给他第二次生命，不是让他躺在被窝里哭。
他今天不能呆在这里，必须回长康医院去。
程女士状况不好，下午在四院输液时，长康医院床位医生曾经给他打过电话，说程女士许多指标都已
“等着！”
“不用！！”
齐北崧带上门走。
“……”程几瘫向床面，过几分钟，开始觉得头侧原本麻木处针扎似痛，阵阵，起起伏伏，嗡嗡作响，这里面有齐北崧功劳，也与尚未痊愈感冒有关。
他想起这个老小区门口有家药店，便打算去买盒止疼片，结果刚起身站立就弯腰吐。由于胃口不佳，他今天没吃什，此时只吐出点酸水，从食道到喉咙火热灼痛。
程几又苦起脸：“明天也算吧，反正欠你什——钱也好命也好——认！咱们彼此都清净几天行吗？你不是想和切磋吗，那就给几个月练练腹肌，否则也发挥不出真实水平啊！”
“不给！”齐北崧说。
没腹肌都能把他打成这样，有腹肌那还得？
程几无可奈何地叹气。
齐北崧走到房门口，不回头地问：“你为什不揍他？”
程几见他不说也不动，便扶着刺痛不已太阳穴哑声道：“不打，让缓缓，今天真不行，算欠你……”
为不打，他还怂怂地捧句齐北崧：“你真硬。”
这句话省略个“头”字，多大忍让与牺牲。
这句话也戳进齐北崧心里，戳得他莫名抖，为掩盖反应他皱眉道：“你这个人有问题！”
“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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