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境抿
口酒，等待下文。
程几抬头，眼睛里放出光来：“这几天太阴沉，老是下雪，
都没看见落日。最喜欢夕阳西下
程几明显不想再继续此话题，幸亏此时外卖到，为打发寒冬长夜，他从家里带两瓶黄酒到医院来，还买些下酒卤菜。
他将卤菜盒子打开，从旁热水盆中取出烫好黄酒，又变戏法似掏出几只小盅，人面前放只，在昏睡程女士枕边也放只。
他在程女士酒盅里只倒小半，低声说“妈，喝酒啊”，再给其余人满上，举起酒杯说：“谢谢你们。”
王北风问：“谢什
？”
程几说：“首先，谢谢你和雷哥在妈最困难时候陪伴她，说实话，如果没有你们在，特别害怕；其次，谢谢你们什都不问；再次，其实们素不相识，你们却愿意和坐在这临终关怀医院病房里喝酒，实在感激。”
王北风见他就拍床，说太好雷老大来，三个人可以玩斗地主！
程几对他笑，颇为乖巧地喊：“雷哥。”
雷境走到他面前：“……你……”
程几说：“你们老板答应停战二十四小时，所以过来陪下妈，顺便享受久违和平。”
“你到底把他怎？”雷境问。
在家吃斋呢。”陈川说，“你赶紧给他联系个合适庙，感觉他很有些慧根，到水月山庄秋毫无犯又出来，连生理欲望都没。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估计和们尘缘也就这几天啦！”
雷境说：“你少耍嘴皮子。”
陈川大笑不止，说：“行，总之他到家，任务完成下班哈。明天早上九点你让赵家锐来接他，有点事。”
“什事？”
陈川认真地说：“得写小说，要写个英俊傻逼，在二十五岁这年与自己精神疾病奋力抗争，最后仍然被病魔带走故事。”
王北风大笑：“啊？你把这个叫做陪伴？不是陪着你妈懂吗？是监视！们老齐要逮你！”
“也问过不少问题。”雷境说。
“都样。”程几饮而尽，亮出空杯底。
由于酒精作用，他清俊脸上泛出些微红，舌头舔过润泽嘴唇，他望向手边酒瓶，以及上面最寻常不过产品标签。
“他妈，活着真好。”他突然感慨。
程几笑笑，不答。
雷境又问遍，程几只好说：“他让做什，就做什，没出格。”
“他今天特别反常。”雷境说。
程几偏过头去思索，得出结论：“那也应该与无关吧？”
雷境说：“下午你……”
“你嘴可以闭上啊。”雷境语气开始严厉。
陈川笑道：“哥，那姓程小孩真不简单，国家需要这样人才。回头还得专程向他取经，学习他先进经验，他对付是谁？齐北崧啊，飞扬跋扈、油盐不进齐少啊！虽千万人吾往矣，哈哈哈哈！”
陈川害怕雷境骂人，赶紧把电话摁，兀自捧腹笑半天，这才慢慢地才把车开走。
雷境无奈举着手机，终于斥责：“这文盲，高中都没读完还掉书袋！”
他考虑片刻，觉得眼下虽无事，但应该去长康医院探视下王北风，以免那家伙牢骚太盛。结果到那儿看，大傻子和程几正在下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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