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每
个都是生面孔！
老耿不甘心，再找遍，程几却把眼光投向
走廊另侧
抢救室。
抢救室大门开开合合，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每个都紧张忙碌。老耿走到程几身边，神色恐惧，攀住他肩膀从而不使自己倒下，把最后希望寄托在那扇门后。
程几鼓起勇气去问名刚从抢救室出来护士：“请问，里面有没有位叫做张春玉……”
护士匆忙打断：“里面好几个都是新送来，有神志不清，有没有家属陪同，不知道你说哪个，
等会儿进去再帮你问！”
辅警继续：“受伤送到人民医院有几个是女。”
程几跳起来飞快地向老耿跑去！
“爹！”他大叫，“快去第六人民医院烧伤科，玉姐可能在那里！！”
老耿带着哭腔问：“那那那是……是小俊吗？”
“先管活人！”程几说。
程几直直地望向他手指方向，警戒线内，空地上，焦黑色建筑框架下，还在阴燃灰堆附近。
“…………去看。”程几对老耿说，“你在这里等……”
他在辅警带领下步步往那空地走去，对方停步，他仍往前，又走十多步蹲下，喉头滚动，用颤抖手揭开尸体上覆盖白布。
“……”
那具尸体完全焦炭化，烧得几乎只剩下平常半大，什
也看不出来。
被违建占据，消防车堵在大路上无法进入，能找到消防栓都没水，消防员灭火效率相当受限。
程几和老耿钻过警戒线要往里去，被现场执勤辅警拦住不让。
老耿急得乱叫，说：“亲戚在里面，侄子在里面！姐姐也在里面！”
辅警说：“那你先打个电话问问，再到周围找找，这片所有居民都疏散出来。”
老耿这才想起打玉姐电话，没接通。
程几赶紧补充玉姐体貌特征
……
老耿几乎是被程几背着扛着走进第六人民医院大门。
老耿极讲义气，极重感情，所以面对涉及亲友突发打击时往往会懵，反倒是自己受伤时还清醒点。
程几每碰见个穿白大褂就抓住问烧伤科，有人给他们指路，两人找去，还没来得及打听，就看到烧伤科走廊里或坐或躺着大堆人，都是城中村火灾中送过来。
老耿立即跟发疯似在人群里寻找玉姐，程几也找！
即使胆大如程几，也只敢看上那眼。他上辈子见识过烧毁身体伤者以及死者，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怕，不会做噩梦。
辅警远远地站着，带着惧意问：“是你家亲戚吗？”
“……不知道。”程几嘶哑地说。
辅警说：“目前遇难就这位，也不清楚是不是从小诊所抬出来，不过听消防说他是男。”
程几蓦地回头。
老耿慌得腿软，对辅警说：“侄子疏散不出来，他受伤躺在某某诊所里面呢！”
“某某诊所？”辅警说，“哎呀，这火就是从那地方开始烧，还连带周边几十间房子！”
老耿听，哐当坐在地下就再也起不来，程几扶住他急问：“那有伤者吗？伤者送哪去？”
辅警看向他们眼神已经充满同情：“有伤者，都送往第六人民医院烧伤科，而且……还有个死者，就在那里。”
他指着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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