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来，对老耿说：“干爹，
就不陪你喝酒
。”
“没事，你忙你
。”老耿勉强笑，“还不要你陪着呢，你那酒量实在看不上眼，八岁
老耿也冷静些，吸吸鼻子，长叹
声：“唉！不回去，回去干嘛呢？面馆那套房子就是当年和玉姐结婚时，小俊他爸帮们置备，如今回去不是触景生情，睹物思人嘛？找宏城哥们喝酒去，喝醉也就什
都不想！”
他对程几说：“你别担心，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人，心里有数！但如果想做什，下决心，就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就条烂命，献给谁不是献？”
程几没有接老耿烟，他望着车窗外，漆黑睫毛不太规则地扇动着……
他其实也想。
他受过严格训练，知道战场是什样，上辈子就曾死于第线，只是他还没那个必要。
“没有用！”老耿吼道，“那些是从犯，主犯跑！下命令要杀小俊和玉姐人跑！”
程几不再说话。
老耿在脸上呼撸把，将溢出泪水擦去：“就是想为小俊报仇，给玉姐讨说法！不管他们逃到哪儿，R国也好，南极也好，就是不能看着他们享福！”
“程儿。”他抓着程几手问，“你觉得想法过分吗？”
“不过分。”程几说。
说吗？沈子默他们到那边，只要有钱都可以养私人军队。耿大爷你就省省吧，别勇闯夺命岛啊！”
老耿吼：“中队长说培训三个月！”
“三年也没用。”程几说，“这都是特种作战小队才能完成任务，还需要后方支援。你是战狼？”
老耿把抓住他手腕，抓得很紧，程几不解。
“首先，没照顾好小俊，对不起死去大哥，天天寝食难安。”老耿说，“其次，以前没跟你说过，玉姐其实不是姐姐，是前妻。”
老耿无牵无挂，他有齐北崧，他媳妇儿。
他媳妇儿爱他。
接受个人就要全心全意，老天爷既然让他活过来，塞给他份爱，那就应该好好地捧住，搂在心口，护着守着珍重着，不要放开，不要错过，不要辜负。
他不能离开齐北崧，这是没有说出口契约。
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老耿放开他，肩头耸动，渐渐地泣不成声：“小俊啊……对不起你爸呀……”
程几捂住脸，然后露出双黑沉沉眼睛，托腮不语。
陈川默然开车，车内回荡着老耿哭声。
许久，陈川问：“去哪儿？”
程几问老耿：“送你回凰村？”
程几被他吓住：“啊？”
“她比大岁，她是前妻！”老耿重复，“和她青梅竹马，十六岁就订婚，二十岁领证。是坐牢后怕耽误她，更怕影响她工作前途，坚决要和她分！她不同意也得同意！那个年代如果丈夫是个劳改犯，在社会上时时刻刻都要受人白眼，连买菜买油都要被人克扣，更别提当医生求进步，不愿意她过这种日子！”
程几还没从震惊中恢复。
老耿说：“但这些年对她心意从来没变过！她孩子就是孩子，她高兴就高兴，她过得好就满足，她是这辈子光！现在有人欺负她，你觉得能忍？！”
“具体放火人只要没出逃，就能抓住。”程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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