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拿拂尘打他下:“儒道岂是你想得那样简单。
叶九琊抽出九琊剑来,指节在剑身连叩三下。
剑身微震,铮然清响连弹,如飞珠溅玉,与笛声相遇。
笛声渐弱,终于无以为继。
那人放笛,向马车躬身礼:“谢叶剑主指点。”
飘飘然来,飘飘然去。
“陈微尘,你还要玩笑到几时?”
陈微尘惬意地活动下因为昏睡而有些僵硬筋骨,打开帘子望着天边月:“家乡城门口,你见过那个算命老瘸子。他没说过几句好话,有些也听不懂,唯有句记得清楚,说是——谁料明日风波事,耍得几日是几日。”
叶九琊不再与他说话。
笛声缠绵不散,马车里寂静无声,倒是渲染出几分安宁悠长气氛来。
马车外平地上练剑红衣姑娘已经停下,拄剑望着个方向。
,嘿,热闹——人活辈子,不过为几场热闹。可惜啊,她不明白,其它人不明白,连那个姓陈,到现在也只明白丁点儿。”
老头说罢这番没头没尾感叹后,靠着桂花树,眯上眼睛,不去管城中笙歌管弦,灯火繁华。
“姓陈”是被阵幽幽袅袅笛声叫醒。
曲中带着清淡温柔,使人想起江楼月,想起杏花雨——总之是极好。
然而笛声虽美,然而扰人安眠,委实不好。
天边月缓缓落,东方发白,清晨将至。
“那是沉书候,大概是被锦绣鬼城动静引来,猜到叶剑主在此,要来求教,”谢琅对身边问来问去温回道,“他是弃儒入道,不使刀剑,专研音律,倒是你们凡间出身。”
“原来是他!”温回两眼发亮,“知道,就是那个‘青衫拂袖出帝京,圣贤书册沉水中’书生!”
“人间竟然能将个立志修身齐家成圣读书人变成修道人,实在是怪事。”谢琅耸耸肩。
“家公子说,当今圣上只喜欢听诗词歌赋,爱才子不爱书生——想来是他找不到官做,只好把圣贤书扔进水里,无牵无挂来修仙。”
视线再向外,是打坐观冥道士,黑猫蜷成团打着呼噜。
车帘被掀起来,露出小厮清清秀秀脸来:“公子,你醒啦?”
“被吹曲子那位叫醒,”陈微尘催叶九琊:“叶剑主,还不快去会会那位吹笛美人——这可不能怠慢。”
说话间,月色下果真缓缓走出道仙气飘飘吹笛人影来,身青衣,是个面目温润俊秀男子。
笛音渐低,继而又重重叠着,密起来,如春风骀荡,碧海潮生。
他懒洋洋睁开眼,发觉自己睡在马车里,身上有温回盖上暖裘。中间小桌上烛火明灭燃半,对面是叶九琊,沉墨样双眼,仍然冷冷淡淡,好似空无物。
他原先由于时候未到,强行悟出重天境界,再加之天道重压,身气机杂乱逆转,现下却顺畅许多——想必是有人出手理顺。
陈微尘拥着锦裘坐起来,背倚软枕,眯眼笑起来:“叶九琊,几天不到,你已经救在下许多次小命,实在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要不要?”
叶九琊在雪山之巅长大,听是仙家奥义,习是上乘剑法,委实从没遇见过这种以脸皮见长人物,听过此种难辨真假调笑。
他蹙眉,声音中有淡淡不悦。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