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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一剑九琊 > 第16章 孤望

第16章 孤望(2 / 3)

“娘,您糊涂,”小娘子声音带着哭腔,“村里哪还有男人?”

出来时,她眼眶依然是红,歉意对来客笑笑,“是公婆,不太清醒。”

不必再多言,已知必定是她夫婿被征入军中音讯杳无,也未留下儿半女作为念想,只剩病弱糊涂老妇与年轻娘子操持生计,打理贫瘠荒地。

遥想昔日盛世时,有新婚不征,冶丧不征规矩,现下已荡然无存,少年男童到衰年老翁,无得以幸免。

陆红颜脚尖轻点出门外,身红衣猎猎,碎昆仑激荡剑气,使出仙人神通来,力道拿捏极好,几个起落间,田中只翻小半土壤全部松动,为小娘子免去数日劳作之苦。

室静寂。

第二日清晨,在城中购置些物品后,行人便再次上路。

中途路过村落,看到农家,去讨水。长满荒草田埂上站着位身穿粗布衣服小娘子,拄锄头手上已磨出茧,另只手抹着眼泪。

“夫人,”温回先上前,“们是过路到此,可有水吗?”

小娘子犹疑地打量他几眼,见不似歹人,点头:“有。”

陈微尘扒着门框往回看。

还是温回嫌弃自家公子实在没有出息,拖回去。

烛火燃至尽头,火焰跳几下,细细“嗤”声过后,最后火苗也灭在滚烫透亮蜡油里。

月光穿过寂静城池里半开窗,落在房中仙君身上。

自小习武习剑人,身板仪态如何站如何坐皆成刻在骨子里习惯,那是舒展挺直,找不出丝可挑剔地方,连月光下剪影都修长削直。

陈微尘便直看着他:“头发。”

那人眼睫终于略抬抬,声音冷淡:“与你很熟?”

“自然是很熟。”陈微尘眨眨眼睛:“叶剑主心里清楚。”

这公子大抵是抓住叶九琊不得软肋,拿准自己不会被怎样,只能像温回所说般被“先养着',干脆在床畔坐下,大有在此处赖着不走架势。

小娘子知晓这行人身份,呜咽声,不知是敬是畏,声音颤抖:“仙长……”

离开此处,马车上,温回小心翼翼问:

屋子是茅草房,极低矮极简陋,偶传来老人咳喘声。

小娘子为他们倒水,又灌满水囊,轻声细语:“公子,听村里人说,再往南山水险恶,几天也见不到人。”

“无妨,”陈微尘知道这是善意劝阻,对她道,“们有办法。”

又听得里面老妇悲泣声:“儿,儿……”

小娘子匆匆过去安抚,老妇嘶哑哭声却又大起来:“阿卿,你……你还没走……找户好人家,别管……”

手指滑过九琊剑漆黑剑柄,名剑有灵,发出声短暂清鸣。

“你曾与他精魄相连,”他对长剑道,“为何不鸣?”

长剑再鸣,这次鸣声弱些。

“你也认不出。”

夜风过窗,他缓缓闭眼,不再言语。

叶九琊终于伸出手来,从湿软发间穿过,气机缓缓流淌,不多时,水汽尽去,烦恼丝自指尖滑落,带着淡淡皂角香。

陈微尘笑眯眯道:“谢叶剑主。”

他如愿以偿又在房间里磨蹭会儿,才告辞要回自己房中睡觉。

临走前目光颇有幽怨留恋之意,倒像是委委屈屈被赶出门来。

叶九琊抱臂冷冷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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