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招式几度变幻,加以笛声破势,挡下这轮狂风骤雨般攻击,飞退几步,朝陈微尘看眼,声音带着分懒洋洋舒展:“累,不打——认输。”
“认输……魔帝位子给?”
“假如你要,那还是要打场。”魔帝轻轻叹口气,“可看你剑气剑招,不像是那些要取性命,独占泉水人。”
“巧,”陈微尘笑声:“正是来要独占泉水人。”
魔帝又重新
况且据那人所言,剑气脱形体束缚,要比原来高出个境界。
陈公子用剑,行云流水之余带点剑走偏锋邪性,而魔帝招式极快,极奇诡,变幻莫测本事很是到家。
山巅上刮起狂风,电光石火间,只看得见衣袂猎猎翻飞。
如此往来十几招后,陈微尘微微眯起眼睛。
魔帝此种打法,总带着些束手束脚味道,明明境界媲美仙道三重天,却仅有二重天巅峰战力。
陈微尘笑意极浅淡:“久等不至,想必寂寞。”
“是啊,”魔帝叹口气,“觉出有人上山,还以为是要等人终于来。”
——倒是自己让他失望。
陈微尘未答,手中剑光飒然,挽个冰冷剑花,转眼间逼近魔帝颈项。
魔帝并未意外,手中支漆黑长笛,瞬息间出手横挡,身形诡谲,水上凌波般借力向后跃出几步,横笛吹出满溢杀机音节。
陈微尘再次看向水潭。
水潭中央有种隐约吸引,唤他过去。
也许不只是水潭。
整座星罗渊响起隐隐约约喧嚣,波浪般嘈杂起伏着。
——回来,回来吧。
他身形变幻间卖个显而易见破绽,若魔帝能出左臂硬挡,受个不轻不重伤,便能攻他右边空门,分出胜败。
魔帝却只守不攻,宁愿变右手攻势为手势,挡住那剑。
若不是有着特殊不想让自己受伤癖好,就是有不能受伤理由。
陈微尘发现这点后,更加着意试探。
他方才用从叶九琊处学来弹剑,此时又换南海剑台路子,招式繁而密,银光劈头盖脸笼罩过来,要分胜负不易,使人受些轻伤却不难。
周围气机被乐声牵动翻涌,到陈微尘这里,便是魔音贯耳。
陈微尘如同那日叶九琊所做般,以指叩剑连弹,锵然剑鸣带着冰凉清明横贯笛声。
恰逢此时天上道耀白电光,照亮魔帝脸,他嘴角翘起个十足邪性笑:“身是魔道人,却拿着破魔剑,原是小觑这位兄台。”
说罢,深紫袍身影高高跃起,以笛为剑,游蛇般向陈微尘攻去。
他使笛,若陈微尘此时以扇相对,倒不失为件风雅事,然而陈公子修为实则浅薄,非要借手中剑中所蕴叶九琊修为才可。
电光闪而过,撕碎浓沉夜幕。
衣料摩擦声与脚步声在他身后轻轻响起,魔帝带笑声音带着些低沉沙哑:“客从远方来,还未问,你是何人——你是不是人?”
陈公子素日以为自己装模作样故弄玄虚本事已经登峰造极,未曾想今日遇到个势均力敌。
他半阖眼,指尖轻轻滑过剑锋,轻缓动作,带着肃杀。
“二十年间,你是第二十三个想要杀人,是第个能登上山巅人。”魔帝望着天:“可惜还不是想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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