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剑与他，寒风呼啸声忽大
起来。
他闭上眼平复神魂，过片刻再睁开眼时那人已不见踪影，雪上亦不见脚步，竟像个来去无踪
梦。
他握住折竹冰凉剑柄，学着方才那人模样，向前递出
剑。
电光惊闪，惊雷落下。
耳畔响起滚滚春雷，叶九琊看着雨时暗灰天，像极那日流雪山天穹。
他转头，看见身旁人着黑衣，眉目极俊美，也极冷冽。
流光闪，便轻描淡写挥出剑。
剑气冷，也璀璨，宛若长虹，所经处皆是静默，连飘飞雪花亦停在空中。
那是道辨不清颜色剑气，由山巅而出，撕破天空般飞掠。
他目光跟着那道剑气，看它抵达遥远沉灰天际，破开道长长黑隙。
神思却不可抑止飞远，到少年时流雪山巅。
“北斗位，摇光，天权，”师长鹤发童颜，指点剑位，“上转三垣，天市，太微。”
赞许般抚雪白长须，又叹口气：“仙骨天成，你天生是该要修剑，那日天道真意突现，摄你神魂，不知是福是祸。罢，罢，天河那边战事正紧，为师要下山段时日，你且好生练剑，说不得哪日机缘到，神魂归位，进境便日千里。”
茫茫雪中又只剩个人，也不知过多久，忽听得道声音，凉如无风雪漠。
“紫微，天枢，摇光，天狼，北门。”
这样无趣。”
叶九琊似乎是想想，道：“曾有件事。”
陈微尘：“嗯？”
“少年时在山顶，忽然雷鸣，天地皆是剑意，神思被剑意所摄，再挥不出剑气。师父寻许多法子，也曾让
练琴清心。”
陈微尘便高兴起来：“怪不得那日你弹剑对敌沉书侯时那样轻易，原来也通音律，哪天要记得弹琴给听。”
陈微尘半垂眼睫，闷闷道：“不要想他。”
那刻，叶九琊忽然完完全全分清前尘与现世。
旧事沉浮飘摇，经年之后，所遇终非故人。
雷霆隐约轰鸣。
那剑，威势可与三年前天道真意相较。
“你看天道，”那人望着天边，“不过如此。”
他神思如受重击，内腑翻涌，咳口黑血出来。
混沌过后，竟是清明，神魂缓缓归。
他习惯地跟着出剑。
最上乘习剑法，以诸天星官为位，内融世间千万剑招。
又听得道：“开阳，太微，玉衡，北极，正曜。”
剑锋起落间，耳边有道极低笑，折竹剑不知怎
便脱手。
那声音道：“借剑用。”
叶九琊淡淡“嗯”声，是应。
——是他曾许诺有求必应。
陈微尘道：“剑属金，剑意根源是天地间肃杀气，想你那日是见天道真意，那后来……”
他神色怔，眼里方才淡淡欢喜褪下：“们不说后来。”
叶九琊看他神色，也知道根由，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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