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谢琅重复遍。
陈微尘朝他挑挑眉:“这不正是你们道观常做勾当。”
年轻小道士颇为羞愧,摆摆手:“千百年前旧事,现下仙道中人谁还理睬凡尘俗世,那神仙国师大概也是不知哪里来装神弄鬼骗子。”
古时仙道初生,人人以为神异,修仙人亦不像现在这般出尘,但凡有些道行,都被毕恭毕敬供奉起来,出色者被朝廷招揽,国师神官仙师种种封号不而足——后来慢慢摸索出修仙路子,又出许多仙师死在天雷下事情,才知道有气运因果,有天道劫数。
从那以后修仙人便慢慢脱离凡俗,只是还未等脱成,世间便出修魔人,斩妖除魔是替天行道,非但不沾染因果,反而有助修
陈公子模样性格讨人喜欢得很,探听消息十分有用。只是得来东西十分乏善可陈,除去陛下开桃花宴征召才子咏桃花美人算是件大事,其余尽是些鸡毛蒜皮。
他想想,街头巷尾消息到底浮浅,月城中得到皇都消息又要迟些,自家大哥眼下又不在京中,他懒得与父亲那些头发花白旧时同僚打交道,只好去找那个尚未谋面姐夫,递拜帖上去,次日便带着家仆去。
回来时候十分郁卒,简直想往叶九琊怀里扑扑。
“本公子声名在外,那姐夫以为是个真疯子,要找他来玩,备拨浪鼓和糖葫芦!”
谢琅时没憋住,笑出声。
张漆黑圆盘,上绘诸天星斗,根细细指针慢慢转,他不知用什玄门术法,闭眼会儿,摇头:“却不像是能再次封帝大龙庭气运,只不过道家终究比不上天演窥破天机本事,这里国运如何,也未必见得。”
“你推算大抵不错——朝廷自恃宠险关,偏安于此,未见有收复失地念头。”陈微尘道。
他想到这里,朝叶九琊处凑凑:“集人间气运之物,们有锦绣灰,是由盛而衰,另物当是由衰而盛,却不知在气数已尽南都中能不能寻到。”
叶九琊淡淡道:“先找迟前辈。”
“是,”陈公子弯起眉眼:“与叶剑主心有灵犀。”
“这也不怪他,”陈公子追忆往事,可怜且无辜:“若见人天天被鸡狗追来追去,弹琴崩弦,画画洒墨,走路绊倒,也觉得他大概不是个正常人。”
小桃“咦”声:“现下倒好许多,真是修仙功劳?”
陈微尘便没骨头般倚在叶九琊身上:“是,只不过那老毛病仍没有见好,还要小心翼翼活着。”
插科打诨几句过后,开始说起正题。
“京中并无大变故,倒是听说皇帝迷恋上长生之法,要求仙访道,又有传言皇帝已招揽到位神仙,要打算册封国师——听起来草率,不过皇帝无度惯,朝中臣子管他不住,往往任由他胡来。”
小桃记挂着温回:“是不是找到迟前辈就找到阿回?”
陈微尘:“嗯。”
谢琅看着叶九琊与陈微尘相处情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人关系路上时好时坏,现在不知为何竟格外地好起来。
他想看看陆红颜作何反应,却见身大红衣抱重剑,路都未曾说话姑娘目光沉沉看着陈微尘,不知在想什。
落脚处是陈家在京中宅子,他们既安顿下来,便要先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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