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心魔并无意待在人间，可见心魔与心魔也不
样。”
“
觉得是他看纯良可欺，要护着，要不怎
受伤他就出来杀人……”刑秋笑
起来，“虽然不想让他出来，但也不怎怕他。”
陈微尘看着他，道：“你小时候被人欺负过？”
刑秋双漂亮眼瞪他下。
随后才道：“魔界人，哪个不是刀刀见血从最下面杀出来——寻常人平平安安过辈子也就罢，有慧根，被择出来，教最粗浅功法，就开始在间大黑房子里捉对厮杀，活下来几个算是几个，就成侍从类。逐渐往上，也是杀来杀去，说不准哪天就技不如人随便死在个地方——三君九侯，再加上个，也都是这样步步爬上去，哪里有你们仙道这样安宁。”
潭水和镜面只容心魔出来，却是不能回去。
他们离开剑罡，回去时海市已经在渐渐散。散发柔光夜明珠颗颗被收回，随海风徐徐曳舞纱帐也被收起来。面容宁静仙人与仙子们相互行礼告别，轮明月下踏着海波飞远。
他们到底在彻底散场前换些东西回去——珍宝、法器与功法秘籍，这两个人是不稀罕，只拿些有趣东西玩赏。
海市场地有许多石桌石椅，他们在棵落着花瓣琼树下坐。
刑秋小凰鸟依旧跟着，他买坛醴泉酒来喂。
镜面，也不再是实质，而是柔软又粘稠，荡出几圈涟漪，只通体漆黑心魔穿出来，向剑罡撞去。
他们将目光从镜面移开，抬头望向天空。
剑气屏障中，数百黑影盘旋回绕，嘶声长鸣，如同群蝠，惊心动魄。
四海宇内，有两处虚空，两处水潭。
他们望着夜空，目光穿过群魔，看到夜幕上耿耿银河，皓月繁星。
他说完那句“安宁”，又嘀咕句：“倒像死人。”
陈微尘在面前铺开张纸，画幅道门阴阳双鱼太极图。
刑秋定定看着，许久才道：“有点害怕。”
“天地阴阳，古今万物，始终生死之理，此图尽之。”陈微尘喝下口酒，目光却始终看着那双鱼图：“少年时读到这句，只觉得觉得道门狂妄自负，好大口气。”
“若这里是人间世，”刑秋手指点在阳鱼上，又点去阴鱼，“这
喂完凰鸟接着喂人。
陈微尘与他碰碰杯，两个人也不说话，只对着月亮杯接杯喝酒。
醴酒是甜，可喝多，到底有微微苦意。
“星罗渊上九幽天泉是人间世往心魔世，这里是心魔世往人间世。”陈微尘若有所思，“故而你从九幽天泉那里惹上自己心魔，可究竟是你为主导，那东西并非真正到人间世来，尚能压制。”
“是，”刑秋看着那图，眯眯眼睛，“每次被上身后，都是在池子里醒过来，想是他从那里回去。”
他们似乎触到个隐隐约约存在。
再往前走，逐渐接近镜面，也有心魔朝他们飞来，但陈微尘现在并非人间之体，那些心魔奈何不他们，只专心撞那剑罡。
“有感觉？”陈微尘问刑秋。
刑秋摇头：“没有。”
陈微尘伸手拨潭水，只如寻常清水样，伸手触镜面时也只觉得触手冰凉滑腻，微微柔软，而没有别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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