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仿佛走在云中。
下方是混沌世间，
片雾蒙蒙
灰。
“本来是黑白各半，不过现在，所有心魔世心魔，都去到人间世
，才变成灰色。”陈微尘道，“
还没有去南海把它们放出来，它们便先来人间，是有其它人做手
“有时候是，阿回毕竟还是凡人，控制不住。”陈微尘焦虑地扑腾几下：“说，你是怎
看出来？原本觉得可以骗你辈子呢。”
他动，伤口血便流得更多，叶九琊捏下他脖子让人安分下来。
陈微尘恹恹看看自己伤口：“流完也没事，又不是活人……其实连路都可以自己走。”
叶九琊问：“疼吗？”
陈微尘眨眨眼：“叶君再亲下就不疼。”
叶九琊轻轻亲亲他额头。
陈微尘整个人顿时消停，乖乖被抱着，甚至好像还有点儿脸红。
这就非常稀奇，陈公子跟着叶九琊这长时间，该做不该做全都做个遍，时刻不忘调戏美人，何曾见他脸红过次？
叶九琊：“幻境里是你？”
陈微尘“嗯”声，别开眼不看他，闷闷在他怀里道：“后悔。”
帝君此人，非善非恶，无欲无求，只有这个，勉强能算是特点——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迟钧天句“尘世外风光”，抛下凡尘来修仙。
最后登上山巅，又如厌倦尘世般厌倦仙道，发现心魔苗头后，有那般举动也算说得过去。
陈微尘添油加醋：“你看，他为来见，连你都不要。你那时候才那点儿大，无依无靠，多可怜。”
叶九琊：“但他若不喜欢，又何来你呢？”
陈微尘“嘁”声：“心魔和本体什都是相反，正因为喜欢你，他才不喜欢——倒是你，你怎也学会和人拌嘴？”
——他被放下来。
陈微尘站在原地，扁扁嘴。
不过在下刻，便有微凉而柔软嘴唇轻轻触触他鼻尖，接着往下，到嘴唇，认真而温柔地吻住。
陈微尘闭上眼睛。
放开之后，陈微尘把额头抵在叶九琊肩上，又过会儿才伸手牵他往前走。
“后悔什？”
“本不该这快放你出去，该好好多折磨你几年。”
叶九琊面无表情，不说话。
只恨光阴太短，纵然是相互折磨，也再没有时间可以消磨。
他接着问：“天道也直是温回？”
叶九琊不与他胡搅蛮缠，换问题问：“你来这里要做什？”
“还不是因为他——”陈微尘颇怨念，“也不过是将计就计，既然迟钧天仍然要做天道，就必定要打生生造化台主意，既然如此，就也只好来这里结些恩怨。”
“恩怨？”
“你家帝君虽然不怎样，可还是有点挂念师父，自然不能放任她自作孽。他也喜欢，问想做什，当初告诉他，想看看人间世，他便帮出来。”陈微尘道，“心魔之身，自然没有办法在天道眼皮底下进入人间世。但他那时候纵然还不能与天道平齐，也相差无几，更何况还知道迟钧天许多古怪法子，便把心魔道放在身上。虽然在人间吃许多苦头，过得也不快活，但终究还要谢谢他。”
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下去，前言不搭后语叽叽咕咕着些帝君如何如何不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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