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
百八十秒，难以言喻
电流布满他全身。与先前疼痛不同，它像阵浩荡春风，而他像枚羽毛被风托起，失去切有形牵绊，在风里愈飞愈高。
——然后，在最高点，他被卷入天空旋涡。
再度睁开眼睛时，他又到
梦里。
昏暗房间，床头有香烟燃烧灰烬。细长，是东君惯用那种。
经过先前那些惊心动魄，他其实已经能摸到部分记忆影子，只是那些记忆很虚无，像水面下影子样看不清楚。他不大记得东君什
时候开始抽烟，应该是在银河刚成立，最忙也最兵荒马乱时候。用这东西倒也没有什特殊原因，比咖啡更能提神罢。在缺乏休息情况下，人会渐渐失智，咖啡和茶能把智商保持在原来百分之八十，烟却可以将它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五。倒也远远不至于成瘾地步，只是当做工具。
“三分钟后唤醒程序会激活，”东君道，“跟着它走。”
林浔点头：“会。”
他看着东君，对他笑：“再见。”
东君眼中似有担忧与不舍，但最终还是回他笑：“再见。”
然后，林浔看着他身影消失在这里。
林浔怔下，睁大眼睛,他张张嘴，却什都说不出来。
东君把他抱进怀里：“乖,就在这里。”
片沉默中，林浔忽然道：“不。”
他目光越过东君肩膀,看到台下千万人欢欣注视,他们为他鼓掌喝彩，因为他创造出价值。他喜欢被这样注视,喜欢荣耀与成就，喜欢创造那些从来没有过算法,喜欢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痕迹。
“
愿意，”他轻声道：“愿意为你……冒这次险,好不好？”
吻结束。
“但是……”林浔低头道。
东君：“嗯？”
“还是想在现实里醒过来。”林浔道。
“就在这里。”东君亲他额头：“现实里切都会在这里给你,你想要谁进来都可以。”
但是林浔总是不大高兴。
他觉得为银河，倒也不至于强迫自己做到这样地步。
但他不会说，他想这是东君所喜欢事
他知道有些过程没有人能代替他去经历，有些决定没有人能代替他去做出，有些赌注，也只有他个人能够揭开。
但是如果这条路终点有个人在等待，也不算孤独。
无论是出于什样原因，他曾经离开过他。
那这次，他将重新走向他。
他闭上眼睛。
“值得吗？”
——“值得。”
抱着他那个人，身躯微颤。
“……好。”
——再次虚空中，林浔和东君对视。
“不要。”林浔他抬起头来,手指抚上东君侧脸：“想看看……现实里你变成什样。不能……不能再让你个人留在那里。”
东君：“也不能让你冒险。”
“不算冒险,”林浔道,“要是忘什，或者又不记得你，你就再来找。你也不用追求,会第三次爱上你。”
东君注视着他，段时间沉默后，他道：“如果你变得不聪明呢？”
“如果你智力受到损伤,再也没有办法写出有意义算法,不会再拥有任何成就，再也不能用自己创造改变世界。”东君低低道：“这样还不算冒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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