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尘世躯壳。
林浔猛地睁开眼睛。
黑色世界,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星星点点微弱灯光刹那间涌进他眼睛里。
仿佛隔着层厚重壳,外面仪器声响成片,他像是个在真空中生活太久人,任何点色彩和声音
他又想起自己翻过银河那些文件,发现除银河收益部分会源源不断打进他卡里之外,他对这个结构庞大集团没有丝插手权力。
或许,对个人来说重要事物,是不断在变化。
……什时候觉得东君开始不喜欢自己?
或许就是这个时候吧。
——那年他二十三岁,两年后,他离开东君,又过两年后,他在定程度上离开这个世界。
东君在昏暗里俯视着他,过会儿,轻轻啄下他脸颊:“那去吧。”
林浔:“……哦。”
东君:“最近不高兴吗?”
“没事,”林浔习惯性地说这两个字,顿顿,却又道:“有点。”
东君:“那出去散散心。”
业,是他自愿去做付出,是自己无权置喙事情——虽然他是东君男朋友。
只是有点难受,有点,酸。
东君经常因为公司事情忙到很晚,开始那两年他会在银河陪着,后来越陪越晚,趴在办公桌上打瞌睡,就被东君打包扔回家去,以后不许再来——然后慢慢慢慢,就习惯等人下班,但也不定是下班,可能是个“今晚不回来”短信。
林浔也不能怎样,继续读他论文而已。他工作其实算不上繁忙,写算法人,纯粹工作量远比不上写代码人,只是思路更加难找。所以他每天不是在看论文,就是在看论文路上。永远获取最前沿知识,这是件很有意思事情。只是有时候偶尔也会怀念那间窗外有山楂树房间,和房间里深夜陪他刷论文人。
但他偶尔也有自己活动,比如今天有个在帝都举行数学会议,他回来得有些迟,回家时候,东君已经在房里等他,神情似乎有点点危险。
还好只是定程度上。
他沉下去。
他精神像枚羽毛,在水中下沉,阳光粼粼水面逐渐远去,泡泡往上浮,最终看不见。周遭切变暗变深,在丝光也没有那刻,他轻轻落在柔软河床。
他好像逐渐变重,呼吸起伏,甚至心脏每次跳动都要克服水压力——他再也不像风中飘飞羽毛样轻盈而无拘无束,有什东西禁锢住他。
是什?
林浔:“……嗯。”
他把脑袋埋在东君胸前。
明明东君什事都顺着他,他反而不高兴。
他闭上眼睛,却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同学敲门喊他出去玩时,死死拉着他手腕,红着眼睛瞪着他,不要他和任何人起玩漂亮小孩。
可是人都是会变。
那天他还收到IMU邀请函,次国际数学论坛,与会还有几个当年朋友,但是时间很长,二十五天。去或者不去,林浔其实无所谓。但他还是告诉东君。
东君道:“不许。”
林浔偏过头,喘几口气,这个人正在很重地吻咬他脖颈。
上次他梦就做到这里,但是这次,场景还在继续。
他笑下,放软声音道:“但想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