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安折悚然惊,加快脚步离开黑市大门。
此时此刻正是傍晚,太阳已经沉下去,西方天际片灰蓝汪洋,风开始变冷。再过两小时,基地就就会断电。黑市对面供给站也到关门时候,正源源不断向外吐人。
供给站、黑市、列车站三个建筑点形成个三角,中间是个宽阔广场,此时此刻。来自四面八方人像迁徙蚂蚁在广场上涌动,流向列车站台处。
列车运行时间是早上六点到晚上八点,每小时列,从来准时到达。
安折就看见陆沨淡淡往那位年轻审判官方向看眼——不过怎看都不像赞许眼神。
他再次问:“——”
陆沨:“你可以走。”
“谢谢。”安折迅速转身,从门口返回里面,在贩卖土豆汤店铺坐下,他今天是真很想喝这个。
居住区由基地供应土豆汤售价0.3,而这里售价是1,两者差别非常明显,汤浓度至少提高三倍。除几乎完全被煮软融化土豆外,汤里加点细碎肉末,或许还有牛奶,鲜甜蛋白质香气在空气中浮动。
安折第次看见陆沨笑,虽然他们只见过面——虽然笑意微乎其微。
但就在这微乎其微点笑意里,安折还是看出来,审判者今天有点想找他事情。
就见那点笑意消失后,陆沨恢复到面无表情,只有修长冷白手指把玩着漆黑枪,十足危险动作。
安折试探道:“可以走吗?”
陆沨面无表情,道:“你在这里干什?”
时刻表上时间将近时候,细微轰隆声从远处传来,并逐渐放大,短暂剧烈摇动后,列车像条银白蛇停在轨道上,单侧门打开,十几个车厢门滑开,车里部分人涌下来,他们中有是从城市其它地方回到自己居住区域,有则刚刚从野外归来。
就在此时,进站处突然响起柔美机械女声广播:“各位乘客,因为设备故障,请全部下车等候。候车乘客请暂时不要上车,分散等待。”
“各位乘客,因为设备故障,请立即下车,分散等待。”
机械指令循环播放,听到人们先是不解,继而不快不慢动作起来,然而部分人立即神情大变,拉扯同行人迅速从座位起身,挤下车去,向外围飞奔,这种动作感染其它人,不过三分钟,恐慌氛围就在整个车站蔓延开来,
勺子是白色,安折拿起来,舀口,吹开白雾,然后放在嘴边,咽下去。
扑面而来绵密水汽里,他眯眯眼睛,觉得很满足——如果余光里没有审判者身影就更好。
安折吃得很慢,但很认真,也很安静,没发出任何声音。大约二十分钟后,他完成进食,开始调整心态,准备从审判者大人身边路过,离开这里。
就在他离开座位转向门口瞬间,刺耳嘀嘀声响起——陆沨按下通讯器。
安折路过他身边时候,只听见他对通讯器那边说两个字。
安折如实回答:“在这里上班。”
陆沨:“层还是二层?”
安折:“……三层。”
陆沨:“哦。”
接着,又是良久沉默,直到年轻审判官记录唰唰声停止。随后,他道:“语言审问无异常,佐证判断:受审者属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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