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或许因为感染
“确切来说，没有百分之百判定异种
细则。”波利声音像叹息：“们用毕生研究成果制定
审判规则，从各个方面——外表、动作与思维，通过生物对外界信息不同反射来判定它种类，但无法保证它绝对正确，事实上，细则只能判断出百分之八十异种。剩下百分之二十，只能依赖经验与直觉，以及……扩大处决范围，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真正审判细则第
条铁律就是，无论在什
情况下，永远不能对外界披露它。们并不真正按照细则办事，审判庭为绝对安全永远留出误杀空间。”波利声音渐渐低沉：“当驻守在外城门，每当处决个生命，它有百分之八十可能是个真正异种，百分之二十是明知他极大可能是真正人类，却为保险起见直接射杀。而在那百分之八十异种中，又有万分之可能拥有人类意识，六千五百分之可能在多年后再次恢复人类意识。”
他嗓音渐哑：“至今难以回忆那四年。”
安折想象着那样场景，他想象自己也变成位审判官。
他说：“所以您离开基地吗？”
物、异种与人类差别也是们。”波利道。
刹那间，安折明白什，审判庭在最初原本就不是军方机构，它隶属灯塔。
“实验项目全部中止，样本销毁，实验体击毙，但基地还是给融合派赎罪机会。们连夜成立审判庭，制定审判细则，对全城实行审判。那十天，们杀死基地半人口。”波利缓缓道：“感染被控制住，人类基因纯洁性得到保全。再后来——审判制度就这样延续下来。弗吉尼亚基地遇到灭顶之灾更佐证它正确性。”
“做十年融合派，四年审判者。”波利缓缓说出这句话，他脸上出现似笑非笑神情，那笑意却更像无声恸哭：“初衷是让每个人都能得到平静生活，却每天都在屠杀同胞。这十四年每天，罪孽都更加深重。”
安折道：“但你也保护基地。”
“无法与内心痛苦抗衡。在人类与异种战争中，没能坚持到最后。”波利仰望夜空，长久沉默后，他道：“起先，因为杀害同胞而痛苦，再后来，连异种死亡都让难以忍受，与他们相处太久，知道每个怪物都有自己生命。手上沾满鲜血，是有罪之人。后来与几个同僚叛出基地，来到高地研究所继续融合派研究，们接纳异种，生都在为自己赎罪。到现在，已经过百年。”
百年。
安折望着波利，神情微微疑惑。
似乎明白他疑惑，波利微笑下：“活得太久。”
“在野外，最无法避免事情是感染。”波利卷起自己袖角，他右臂皮肤上，有片黑色杂乱纹路：“被研究所位成员误伤感染，在失去意识前离开他们。”
“并不是。”波利道：“每天都在滥杀无辜。”
安折为他辩解：“您制定细则，按照规则做事，不会滥杀无辜。”
波利回答惊雷般落下。
“没有审判细则。”他淡淡道。
安折表情空白秒，他难以消化这句话内容，艰难道：“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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