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京华听到这儿，打断沈澄道：“你老师没做什
过分
事儿啊，让你补充能量难道错
？”
沈澄说：“接下来十五分钟，他逼
吃
板巧克力。”
“板是多少？”
“500克。”宁北上替沈澄回答。
其实地上没什好清理，基本上全是清水。
沈澄说：“恩师，胃不舒服。”
他师父也是从住院医师过来，对这种情况太解，絮絮叨叨地说：“早就告诉过你要吃早饭，尤其是手术日，再不济也要吃个鸡蛋，而且要吃干，不能喝稀粥，免得上手术台老要小便……”
沈澄把盒饭推远点说：“不行，真不能闻到这味道，闻就想吐。”
你不吃不行，否则血糖太低。”师父说，“般情况下会建议你去药房喝两袋葡萄糖溶液，但等下还有手术，不能灌那多，你等等，有办法。”
四十五是医生到班时间，超过八点就是妥妥迟到，沈澄着急忙慌地冲向医院，路上倒是来得及买早饭，可是没来得及吃。其实他吞个鸡蛋只要十秒钟，但他愣是连十秒钟都没抽出来，他那产科主任医师、神人导师(以下简称“师父”)跟催命似催他上手术台急急忙忙上台，第例患者就是个危重病人：紧急终止妊娠，二胎，头胎剖腹产，凶险性前置胎盘，高度怀疑胎盘植入，她能怀孕到三十多周还没死实属奇迹。新生儿科、泌尿科、介入科、麻醉科、ICU等好多科室医生也在手术室里严阵以待。
后来剖出来，果然胎盘植入，而且胎盘已经穿过子宫，和膀胱长到起。剥离时创面出血汹涌，换N种方法都无法止血，输血量将近千毫升。几十个人花……也不知道多少时间才把她救活，总之他们从早上八点进手术室，等出手术室，沈澄抬头看，已经下午快三点。
他在台上没觉得，下台才发觉饥渴欲死。
他师父跟打鸡血似也不知道累，跟在他屁股后面催促道：“澄啊!澄，赶紧去吃饭，吃完还有台!”
沈澄说：“等等，先喝口水。”
方京华倒吸口凉气道：“你昨天吃斤巧克力？”
昨天把辈子巧克力都吃完。”沈澄倒在沙发上。
“感觉怎样？”方京华问。
沈澄长叹声：“欲仙欲死。”
方京华说：“你老师
他说着打个电话，两分钟后护士长笑眯眯地走进来，手里举着大板巧克力。
“沈医生。”护士长笑眯眯地说，“这是产妇剩下进口巧克力。”
他师父说：“吃吧，澄。你看人家外国人多实诚，巧克力做这硕大。”
沈澄说：“恩师，不喜欢吃巧克力。”
他师父说：“赶紧吃，补充能量。”
两人去吃饭，路上沈澄猛灌瓶矿泉水。休息室里，护士给他们打盒饭早就凉透。师父倒不在乎，埋头就吃。沈澄吃口就吐出来，连同先前喝下去水，哗啦啦喷地。
师父问：“你怎？”
“没事……”沈澄捂着嘴说，“不知怎，闻到鸡腿味道就觉得不舒服。”
师父说：“澄啊，你连鸡腿都不喜欢，是不是厌世？”
沈澄站起身去找拖布，小护士冲进来说：“来拖，你们安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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