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会儿要拔刀杀人,会儿又这和风细雨,让林疏十分忐忑。
他问:“你没事吧?”
那下停刀,怎着都要受很重内伤,况且凌凤箫还吐血。
凌凤箫好像是嗯哼声,拿出个小玉瓶,嗑颗药,原本还有点苍白脸色立竿见影地好。
他是等闲之辈,但大小姐随身带着药,必然不是等闲之药。
——重活次,这条命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交代在这里,大小姐心思也太叵测。
正想着,风声猛地停,那把刀堪堪停在自己脖子旁,丝丝凉意渗进来。
他看见凌凤箫在停刀那刻吐口血。
开弓没有回头箭,出刀也是如此,那惊天刀裹挟风雷之势,若是半途收回,必定要受内伤。
凌凤箫随意抹掉唇边血迹,道:“你当真没有武功?”
要不要问凌凤箫到底为什跟着自己?为什观察自己?
——大小姐,你跟着做什?
——大小姐,身上有什东西不对?
他迟疑半刻,终于打好腹稿,张口道:“凌”
下刻,空气中“唰”声风啸,落花忽簌簌,如雪刀光猝然亮起!
萧灵阳:“你!”
凌凤箫没再理他。
萧灵阳气急败坏,道:“林疏,你给等着!”
这人外强中干,外倔内怂,明明是和自己姐姐吵架,却不说“凌凤箫,你给等着”而说林疏,实在极尽欺软怕硬之能事。
林疏和大小姐并肩走过白玉桥,心中十分惶恐。
凌凤箫挑挑眉:“哪个什?”
“那个什!”萧灵阳看看林疏,又看看凌凤箫,瞪大眼睛,很急,副“姐要吸d”跳脚模样。
“唔,也不错。”凌凤箫看林疏眼。
那双流波美目,黑白分明,波光潋滟,勾魂夺魄,仿佛不是现实中存在人。
萧灵阳道:“成何体统!”
林疏:“当真。”
说到底,这人还是怀疑自己是别有企图犯罪分子,竟然伤敌千自损八百来试他武功。
凌凤箫收刀归鞘,道,“梦先生绝不会将毫无天赋之人收入学宫,装得这像,定不是等闲之辈。”
林疏诚实道:“是等闲之辈。”
凌凤箫笑。
林疏眼前红影闪,被锋利刀刃直指脖颈。
直觉让林疏知道该怎躲避,肉体让林疏来不及作出反应。
他只能站在原地,看凌凤箫面无表情抽刀向自己,眉梢眼角全是凌厉之意。
按照出刀动作,这把刀将准确无误地削断自己脖子。
林疏有点茫然地眨眨眼睛,动不动——他想动也动不。
他不知道说什,凌凤箫也没有开口,只缓缓往前走,气氛时间非常尴尬。
凌凤箫身上有似兰似麝香气,幽幽沉沉,十分好闻。
下桥,来到片琼花林,落花纷扬如雪,不少弟子正在驻足赏玩,然后对他们两人投以好奇目光。
想想也知道,大小姐竟然只身人和不知名师弟起走,实在是件稀奇事。
林疏在思考。
凌凤箫道:“关你何事。”
萧灵阳:“不知轻重!”
凌凤箫:“你知?”
林疏听他们两个吵架,试图趁乱溜走,被凌凤箫发现,瞥萧灵阳眼,道:“今日戌时,你好自为之。”
——然后便缀着林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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