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堂主上有这老,下有越若鹤越若云两小,竟然到要雇人陪老父亲抬杠地步,看来也是深受其害。
老堂主沉迷抬杠,万事不管,看来乐在其中,连越堂主都说无计可施,不知怎样才能请动他下山。
正想着,忽被凌凤箫牵住衣袖,两人同越众上前,在石桌旁坐下。
凌凤箫淡淡道:“越老前辈,以晚辈之见,您方才这话有失偏颇。”
看这架势,是要与越不浑抬起杠来。
正中间停辆木质、类似轮椅东西,其上坐位头白发,但面部红润,身躯健朗老人,他身着墨绿衣袍,是如梦堂颜色,看来正是越老堂主越不浑无疑。
老堂主身体康健,脸上毫无病色,只眼神有些浑浊,确实是不甚清明模样。他身边坐着几位面白无须凡间先生却各个脸色苍白,似乎生无可恋。
只见其中几个对个努努嘴,似是示意他做什。
那先生强打精神,开口:“说到天之中景色,在下最钟爱三种,乃是习习之晨、潇潇之午与朗朗之夜,清晨,凉风习习,恰好读书,午睡之时,窗外雨声淅沥,别有番意趣,而夜晚月色晴朗,寻访友人,吟诗作赋”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家父最为精湛,若他出面,自然稳妥然而家父年事已高,这两年来更是益发糊涂,如今连也不认得,只自己寻乐子,不知能否说动。”
凌凤箫道:“权且试。”
越堂主道:“只能如此,请随来。”
走过道桥,前方露出座凉亭角,亭子匾上刻“刀剑如梦”四个大字,轻灵隐逸。
未见其人,先听见说话声,隐有争执之意。
大小姐也真是多才多艺。
“你这话可是大不通顺,”越不浑拍打轮椅,叫道,“早晨清风拂面固然好,可旦如此,中午必得艳阳高照,而中午若下雨,晚上又必定泥泞不堪,无星无月,晚上若清风朗月,明天又是个大晴天,怎能教你这挑剔之人满意?”
那先生道:“世事原就不能十全十美,天之中,三者只得其,在下已经心满意足。”
越不浑继续拍打轮椅:“你若喜欢中午下雨,必得讨厌早晨清风,若喜欢晚上月亮,又必定讨厌中午下雨,怎能说三者皆喜欢?自相矛盾!”
人家谈风弄月,竟叫这老堂主杠起来,林疏目瞪口呆,正如凌凤箫先前所说,今日他可算明白越家那两兄妹抬杠本事从何得来。
有越若鹤与越若云两条小杠精,必是因为有越不浑条老杠精在,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想必这如梦堂中还要有那许多不老不小大杠精与不大不小中杠精,若是齐聚室,众口齐发,场景实在难以形容。单是想到那杠声片情形,林疏就大感头痛,心想以后还是远离越若鹤,不与这派产生任何关系为好。
越堂主面上略有尴尬之色:“家父喜欢与人辩论,便从山下请先生与家父谈天,两位见笑。”
凌凤箫笑道:“老堂主颗赤子之心,实在让人羡慕。”
越堂主也笑。
林疏暗中观察大小姐,发现这人与外人交际时,周全妥帖,不过分热络,但又不失礼数,很有些从容气度,很好看。
随着他们逐渐走近,亭子里声音也逐渐传来,情形也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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