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开林疏,嘴角勾勾,眼里有隐隐约约疯狂:“为很多人陪过葬,要死,至少要让世人陪葬。”
“你不是想归隐桃花源?”他道:“全杀,就会清净。”
说罢,他也不管林疏,自己往前走。
林疏看着他背影,回想他方才话中流露出东西,心脏狂跳。
但是……
手中这具很小、很凉身体,在被他抱着那瞬间,似乎有轻微颤抖。
“你今后……不食怨气,不杀无辜之人,会直要你。”林疏道。
“方才他们围攻你,以前他们围攻小凤凰,也算无辜?”
“不算,”林疏轻轻顺着他脊背:“但不能那样杀死,不能以杀戮为乐。”
“你这两年做不少好事,便要自诩为正道之人?”
他眼中有隐隐约约疯狂:“但欧冶子造出来,就是为杀人。”
林疏听他说下去,他没告诉无愧,他其实杀过人。
那个人杀死梦先生,血洗桃花源,弹指间可以杀死拒北关数千将士,也可以瞬息将滇国二十万百姓变为活尸。
无愧说:“你来。”
他上前,无愧还小,他半跪下来,和无愧平视。
林疏:“你还在生气?”
无愧没说话,仰头看着他。
他身上缠绕着黑气,比先前浓许多。
——这变化是从他用残忍手法杀掉大殿里那几人后产生。
林疏联想起来,萧韶每次杀人,无愧就仿佛吸饱血气,身上煞气又浓重几分。
林疏与凌凤箫告别理由是,要去云游四海。
但实际上并不是——也不是回现实世界。
林疏打算去闽州。
方面,他确实答应凌凤箫个未婚妻没错——可他到哪里去整个徒弟出来?
另方面,趁着神魂还没有被消耗完,他也想弄清楚件事:小傻子到底从何而来,而当初自己又为什穿越到这个时代。
他想,但是,时间不对。
这年,大
林疏声音有些哑:“你不记得萧韶为何而死?”
无愧直到很久以后才说话。
“为众人抱薪者,终将溺毙于风雪,”他道:“如果像小凤凰那样,定不会自己死。”
林疏:“你要怎死?”
无愧却没有回答,而是道:“他把怨气带走,可世人还是那样坏,他们不去死,就永远不会好。”
无愧搂住他脖子,他以为无愧是要抱。
却听无愧声音森冷,在他耳畔响起:“你最薄情,你养……不过是因为是小凤凰刀,不然你早就把杀。”
他手抓住林疏肩头,凉气透过衣料传到林疏皮肤里,甚至深入骨髓。
平铺直叙语调里,有令林疏遍体生寒熟悉:“你不想要,连你起杀。”
林疏沉默抱紧他。
林疏抑制不住将他与当年大巫对比。
这样偏执眼神,浑身戾气,几乎致杀人手法……
却见无愧猛地变神色,对他冷冷勾唇:“你就是在嫌脏。”
林疏:“没有。”
“你有。”无愧舔舔嘴唇:“你干净呀——你没杀过人吧?”
他对无愧说。
无愧并没说话,似乎还生着他气。
离开凌凤箫视野范围,这东西又换上身黑衣,血红眼珠,面无表情。
林疏去牵他手。
他便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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