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孟简率军平定闽州叛乱,曙光已初现,不出三月,便可徐徐降之。
然而就在这天,北方边境,长阳城被袭,守军死战不敌,南夏兵弱,惟他麾下军队与北夏精兵有战之力。
若此时撤兵,闽州必乱,闽州乱,都城便告急。
若继续平乱,长阳城破,北夏军队长驱直入,南夏江山不保。
无论怎样选择,都是必死之局,而人生在世,总要面临此种两难抉择。
无愧不睬他。
那人开始解释:“这千秋诗文,不过‘思念’二字。分隔两地,生死不知,只此月圆之夜,世人尽望空中月轮,那人想必亦是——便化身物外,借此月色,与那望月之人重逢……小友啊,你还要过上十几年,才能明白其中道理。”
无愧面无表情:“闽州城在哪里?”
那人被他这血红眼珠看,立时愣,魂魄被摄住般,往南方指。
林疏便不再管这个诗痴,往南方而去,起初方向还不甚明朗,直到他看见南方天,漫上来半壁血色。
他立刻落下去,到亭子里,问:“这位兄台,请问闽州城——”
那人摇头晃脑,却不理他,而是道:“兄台!有缘相聚,正品鉴前人遗墨,不如君与共赏!”
林疏:“闽州城——”
“兄台,你看这天上明月,眼前春江——且看第句,”那人拉着他看亭壁上泼墨,声音拖长,抑扬顿挫:“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他很是兴奋:“兄台,你可知这诗叫什名字?”
他道:“你要往东南?”
林疏:“嗯。”
就在此时,无愧在片春光里,望着他,说句林疏不解其意话。
“林疏。”他看着东南方,又看向林疏:“你总有天会不要。”
林疏不知如何答,也不知他在说什,只知现在夕日欲颓,天色将晚,无论是往长阳城,还是闽州城,都来不及。
巫已经在北方边境率军攻打长阳城。
——长阳城。
他心中算着日子。
却不料,就在今天!
这年二月,月满之时。
此时孟简,来日大国
烽火遍地。
片狼藉。
林疏循着血气来到城门。
看见大军驻扎城外,片肃穆。
城中,禁术已降,嚎哭声摇山动岳。
林疏懒得看上辈子学过课文,掉头要走,又被纠缠,没好气道:“春江花月夜。”
“正是!”那人抚掌大笑:“兄台必是饱学之人!兄台看这个!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还有这个,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林疏被他拉住袖子,无法走脱,正要运起法术脱身,却听无愧道:“是什意思?”
那人便有新目标:“小友学心可嘉!”
但他还有件事情可以做。
当即便拎起无愧,御风向东南方闽州城疾去——也不管神魂在疯狂被消耗。
凭着记忆与“南夏风物考”那门课里学到地里知识,他终于赶到闽州境内,闽州城方向却不知道。
林疏在空中往下四顾,看见江边有个人影。
那人在处石亭里,也不知在做甚。
来不及。
林疏深吸口气,道:“无愧。”
无愧停住脚步。
林疏:“你走错。”
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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