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们听到
阵歌声。
但不是从龙家传来
隐隐约约歌舞声，而是另个方向，从寨子边缘处传来歌声，没有伴奏，有些沙哑男声，在用苗语唱着引魂词。
这声音回荡在山中，虽然宋浮檀听不懂，却从中感觉到森森寒气与思念。
“……是小晖吧。”外婆也听到。
“他没有去龙家。”兰菏道，虽然放狠话，但最终麻清晖没有去打扰龙婆婆葬礼，只是在自家门口烧纸、唱歌。
兰菏这里收拾外婆家，让他们过来住算。
应韶却说麻清晖不肯，他和两个师弟也不敢抛弃师父自己去睡屋子，只好陪着麻清晖幕天席地。而且麻清晖晚上貌似还非要去参加道场。
兰菏提醒应韶：【你们看着点你师父，别闹起来。】
应韶：【嗯嗯，其实师父就是想送龙婆婆，不会真伤到龙婆婆孩子。】
兰菏这才放心。
兰菏正色道：“那就是寄生虫罢。”
龙雪眉：“呃……”
龙雪眉有点无语他这
端正态度，但想哥哥向来人设就是不迷信，给猪头化妆什广为流传。只是因为今天发现他外婆是苗医，不过再想想，兰菏都是在城里长大，也不奇怪。
再看看来参观苗寨风情悬光老师。
宋浮檀：“伏尔泰有句话，迷信是傻子遇到骗子结果。寻求心理上安慰是正常，但不要太走火入魔，容易被骗钱。”
蛊……”
“不知道龙老三有没有他娘本事。”
“他放蛊吗？”兰菏问外婆。
外婆缓缓道：“现在是没有……”但是小晖看龙叔那眼，确是憎恶得很。
麻清晖走后，龙雪眉又过来，“吓死
，咕……”
这歌声让兰菏心里酸，他看看宋浮檀，念出歌词：“山坡郁郁苍苍
他们这寨子里既有老司也有道士，当然道士都是民间道士，也没正经登记过，代代相传那种火居道士。而且像他们这边宗教，实际上已经是苗、佛、道混杂。所以有些人烧纸之前，还会念佛经，做道场是道士或者老司，也不会在意。
上半夜，兰菏就在家里糊纸马、纸牛，宋浮檀则陪龙婆婆起念经，念过经纸再烧给龙婆婆，希望能增长她功德。
做道场都是深更半夜，到午夜时分，龙雪眉自告奋勇过来通知他们，拿个高亮电筒。寨子里可不比城里，到处有路灯，到晚上就是漆黑。
兰菏看她瘦瘦小小，就道：“送过去吧，然后到旁边等着。”
三个人起护送外婆去龙家参加道场。
龙雪眉：“……”
龙雪眉被磕CP联手教育顿，悲鸣着表示会自己回去用功，顶多转转锦鲤。
……
回去后，兰菏在微信上问下应韶，他们晚上好像是住在麻清晖家旧房子，那房子以前被捣毁，其实只剩下断壁残垣，所以，基本上就是露宿。
应韶颇为傻眼。
兰菏：“？”
这时候还咕？
不过兰菏很快反应过来，她说是“蛊”。
龙雪眉：“兰菏哥哥，悬光老师，你们都知道苗蛊吧，那个人就是养蛊，听说还酿鬼，好多人都不敢得罪他。哎，要不是他们吵起来，好想问下有没有蛊能帮学习啊……”
她还不知道兰菏就认识麻清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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