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轻轻挥开端执肃放在他脖子上手,转过身,声音有些微颤,道:“不必劳烦殿下,自己来。”
端执肃眉头皱皱,正要说什,旁门突然被轻轻敲敲,海棠端着煎好药,小心翼翼走进来。
岁晏飞快地收拾好情绪,将腰封随意系,胡乱抹抹眼角。
海棠道:“见过殿下——少
端执肃:“嗯?”
岁晏愣愣看着他,片刻后像是下定决心,突然道:“若是……有日,你必须要用性命换样极其重要东西,你会……”
岁晏仰着头,嘴唇轻轻抖。
“……换吗?”
年少岁晏终日都是插科打诨不正经模样,这还是端执肃头回看到他这般认真,他想想,也同样认真道:“不会。”
“皇上设宴,这算是小事吗?”端执肃也没客气地走到旁柜子里随意翻翻,拎出来套朝服扔给他,道,“穿上,顺便同你起进宫。”
岁晏觉得心口痛头痛哪里都痛,歪在床上哼唧半天,还是被端执肃拖起来,只好苦哈哈地穿上那厚厚朝服。
端执肃没个皇子殿下架子,瞧到岁晏衣领折在里面便起身帮他理衣摆,漫不经心道:“你啊,没旁人,个人到底要如何活?”
岁晏系腰封手猛地抖,想笑又笑不出来,他很想抬着头对面前少年说,说上世没有个人在身边,照样在这四处虎狼京城中站稳脚跟;
说为你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那两个败类拉下马,你都不知道他们败时模样有多可笑;
?”
岁晏伸出手按着胸口,小声道:“听……听人说过。”
端执肃道:“这事闹太大,直接传到父皇那里,老五再次被罚,只不过也是无关痛痒责罚罢。”
岁晏按着胸口,冷笑声,道:“只要不是谋反罪,皇帝也动不得他。”
端执肃神色寒,低声道:“忘归,慎言。”
岁晏猛地松口气,脸上表情像哭又像笑:“是吗?”
端执肃道:“那是自然。”
岁晏心想:“那如果这样极其重要东西是皇位呢,你还会这般斩钉截铁吗?”
想到这里,他才察觉到自己这个问题到底有多可笑,上世,端执肃不是已经做出选择吗?
那杯污名,便是最好证明。
说还为你谋得那至尊之位……
说……这些事情,你都知道吗?
没听到回答,端执肃抬起头,正好瞧见岁晏猛地大吸口气样子,他无奈笑道:“怎?”
强行将那酸涩情绪收回去岁晏眸子还有些波光,他笑笑,道:“没什……”
他没说话,突然觉得股憋屈漫上心头,镶着银线精美腰封被他捏出条褶皱。
岁晏低下头。
端执肃看他脸色有些不好,伸手摸摸他额头,蹙眉道:“没发热啊,你哪里还不舒服吗?”
岁晏摇摇头,道:“没事,今日是不是还有家宴?你替为皇上再说声吧,去不。”
端执肃道:“胡说八道什,今日孟御医回到宫中将你并无大碍事情和父皇说,今日家宴王室子弟都必须要去,推脱不得。”
岁晏勉强笑,道:“但是那孟御医临走之前不是还叮嘱不要没什事往外面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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