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行像是在讲旁人事样,勾着唇若无其事浅笑:“父亲若是下罪,府上男丁只有人,而皇帝知晓父亲本就无辜,自然不会赶尽杀绝,而放留在京中又实在碍眼,所以自然是想滚越远越好。”
岁晏心中暗暗吃惊,心道这样男人,若不是生在尹家那样无权无势府邸中,随意生在哪个王侯家,势必也是搅弄风云人物。
君
上世时候,无论岁晏如何问,月见却直都没有告诉过自己。
君景行笑笑,反而比较利落地道:“很简单,z.sha。”
岁晏:“……”哪里简单?!
被下大狱犯错罪人往往都是手脚被缚,动弹不得,更何况是这些发配边疆罪人,唯有可能z.sha方式便是咬舌,但是瞧到君景行此时巧舌如簧模样,不像是个咬过舌头人。
岁晏越发好奇。
他记得岁晏似乎和三殿下关系甚好,怎突然就暗自查起来这种私事来?
岁晏捶床沿下,咬牙道:“查!”
侍从不敢多问,领命离开。
直到侍从离开,君景行才拢着袖子进去内室。
岁晏抬头看他眼,没说话。
着胸口微微喘息几口气,觉得肺腑像是有针在扎样疼得眼前发黑。
端执肃……
端执肃许是并不知道那酒中是什药,否则也不会为端明崇准备参汤,太子死在他筵席上根本对他没有半分好处。
不过就算端执肃不知道那酒中便是污名,下药这事也和他逃脱不干系。
“与虎谋皮……”岁晏咬牙切齿道,“你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死吗?”
君景行边拨弄着小香炉中香灰,边淡淡道:“在京城城隍庙后街……哦,像你这种王公贵族自然是不知晓,那里有个贫民窟,里面全是为钱什事都能做亡命之徒,小孩大人女人老人,全都有。”
岁晏道:“所以?”
君景行道:“在知晓尹家必死无疑时,便前去雇人,让他们在官兵送出城前……”
他说着,竟然轻轻笑:“……杀。”
岁晏吃惊:“你当时知道自己会判发配?若是皇帝盛怒,连诛你起去死呢?”
君景行往小香炉里丢些安神散,两人默默无言,只有炭盆里火花爆开声音响彻房内。
片刻后,下人已经来换次炭,岁晏感觉自己好许多,才不着痕迹松口气。
君景行起身将窗户关上,岁晏直盯着他猛瞧,知道他坐回来,才道:“听闻你在尹大人下罪后便被发配边疆,最后到底是如何逃出来?”
君景行手颤颤,才抬起头朝他勾唇笑,道:“为什问这个?”
岁晏道:“好奇。”
君景行皱眉道:“怎?”
岁晏轻轻吸气,避免自己被疼昏过去,气若游丝道:“你……你去别院侍从那给叫个人过来。”
君景行惯会察言观色,闻言没有多问,利落地去外面将人叫进来,知道岁晏是有要事要吩咐,便离开内室,在外厅候着。
岁晏按着床沿,低声吩咐道:“去查查端执肃那药是从哪里来,再查查这段时间同他有来往外人有多少,三日之内,事无巨细。”
侍从愣下,有些没反应过来:“查……三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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