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起袖子在烧得滚烫炭盆上悬置片刻,直到布料阵滚烫后才轻轻拿着在自己左脸处擦擦。
君景行脸庞原本白皙片,但是随着他动作,那片白皙越发有些诡异,等到他放下袖子后,露出脸上处墨色印记——那是牢狱中给流放之人刺在脸上印记。
印记上似乎被人划好几道,瞧不见是什字。
君景行甩甩袖子上胭粉,笑得眸子弯弯:“看,还会易容呢。”
他笑得这温和,仿佛经历过这些悲惨苦难并不是他。
车还在行驶中,重伤中君景行被直直扔下去,身体在地上滚好几个圈才缓缓停下来。
也正因为这下,因为假死药而产生闭气才被瞬间冲破,让他活回来。
饶是这样,他还是流太多血,险些没撑下去。
岁晏听得惊魂动魄,坐在榻上拥着被子,瞪大眼睛看着他。
君景行耸耸肩:“也就这样,反正很简单。”
景行撩撩自己垂在肩上头发,漫不经心道:“雇几个孩子,在出城之前装作来乞讨乞丐混入人群中,在混乱中,用匕首捅入心口。”
岁晏听得心下惊,虽然知道他之后无事,还是为他暗暗捏把汗。
君景行看到岁晏小脸苍白样子,轻轻笑笑,道:“自小跟着父亲行医,自然知道要如何避开致命地方,死不就成。”
岁晏道:“你就这样逃出来?”
君景行笑他异想天开:“哪能这容易啊?在临走之前吃假死药,虽然那匕首避开要害,但还是结结实实扎在身上。”
岁晏:“……”所以说到底哪里简单?
岁晏突然想起来什,道:“你是出城才得救,那墨黥之刑呢?你没受?”
君景行愣下,眸子轻轻垂下来。
岁晏直觉自己说错话,道:“好像问太多。”
君景行却笑笑,道:“没什。”
君景行受重伤,血哗啦啦流满身,旁押运官兵随便瞧眼,也没在意,直接将他拎着扔在押送粮草车上,路滴着血出城。
犯大罪流放人,死在路上不计其数,押运官兵也早就习惯。
就这行个时辰,车上个胆小官兵小心翼翼地探探君景行鼻息,吓跳,连忙喊道:“大人!大人,这人没气!”
前方驾车官兵随意道:“第次押送罪犯吧,别这大惊小怪,别看们现在押送几十个人,但是能真正活到边疆封地又能有几个?习惯就好,没气就把他扔下去,别浪费地方……啧,还挺沉。”
小官兵被吓得小脸苍白,看着君景行死灰脸庞,双手合十默念遍“南无阿弥陀佛”,才抖着手将君景行给掀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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