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如昼席,长亭别后三分白。
岁珣斥道:“胡说八道。”
岁晏正想要再说什,突然灵光闪,仔细瞧瞧那粗制滥造荷包,果不其然发现角黄色——正是他昨日求来平安符。
岁晏顿时眉开眼笑,连睡意都没。
岁珣伸手轻轻弹弹他眉心,无奈道:“傻笑什?”
岁晏道:“开心才笑啊。”
岁晏看看外面漆黑天幕,挣扎半天才满脸倦色地起床,被君景行套上衣服。
前院灯火通明。
岁珣正在正堂收拾东西,瞧见岁晏来,眉头皱起,道:“怎起来?不多睡会?”
岁晏道:“因为顾念着兄长今日就走,早早便醒来,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来送送兄长。”
在旁收伞君景行险些将竹骨给撅断,唇角抽抽,心道这岁忘归还真是什话都敢说啊,还翻来覆去睡不着?是翻来覆去不想起赖床吧?
在端着水往外走,闻言只想将水泼他脸上,他没好气道:“睡吧你。”
岁晏这才缩到被子里。
周遭万籁俱寂,只有雪轻落下细微声响,岁晏听会便有些疲倦,不过片刻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他只感觉自己还没刚躺下会,便被人轻轻推醒。
岁晏浑身倦意,挣扎两下又缩回被子里。
岁珣看他依然没心没肺样子,又欣慰又觉得担忧,他上前手臂环住岁晏后脑将他按在自己肩上,轻轻叹口气,心道:“如果你能直这开心就好。”
岁晏将岁珣送到城门,守城士兵早已得命令,将城门大开,岁珣身猎装骑在高头大马上,率着支银装士兵,银装素裹,efxj浩浩荡荡地朝着漫天大雪而去。
岁晏站在城门口,看着那被踏得片狼藉雪地被大雪重新覆盖,银色军队同天融为色,飞快消失在天边。
君景行在旁为他撑伞,也不劝他。
岁晏站便是个时辰,直到天边朝阳骤然炸开,他才轻轻抚抚结些风霜长发,轻声道:“回去吧。”
岁珣知道自家弟弟是个什德行,也没拆穿他,轻轻“嗯”声,道:“外面雪大,不必送,直接回去睡觉吧。”
岁晏强行忍住打哈欠冲动,摇摇头:“还是送兄长出城吧。”
他余光往岁珣腰上瞥眼,那猎衣腰封上竟然挂着小块软皮缝成小荷包。
岁晏这下有些诧异,他这个哥哥做事干净利落,向十分厌烦这种坠着东西,平日里就算是朝服也懒得挂玉佩,这还是他头回瞧见岁珣往腰上佩戴什。
岁晏好奇道:“哥哥这荷包倒是挺别致,谁送?难道是未来嫂嫂?”
君景行道:“起,你不是要去送你兄长?”
岁晏眼睛都睁不开:“现在什时辰?”
“卯时刚过。”
岁晏几乎要崩溃:“谁家起这早啊?兄长他疯吗?”
君景行将他扶起来,没好气道:“军旅中人往往枕戈达旦惯,再早也能起得来,你以为他们像你这样每日混吃等死,睡到巳时才起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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