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往他身边靠靠,寻求安全感:“昨天时得意忘形,开罪兄长,他昨天险些把揍顿,今天回去指不定又要到处寻茬,害怕。”
端明崇自来就知道岁晏怕岁珣,但是瞧见平日里作威作福小霸王此时怂得抖爪子说“害怕”模样实在是太过戳人心,如果不是不合时宜,他真想直接揉揉岁晏头。
端明崇忍笑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能保证岁将军明日就消气吗?”
岁晏讷讷道:“能
大雪纷飞,把水墨竹骨伞下,两个身着墨衣少年长身玉立,寒风掠过,呼啸着将雪吹起,几乎恍人眼睛。
岁珣站在原地,有些怔然地看着不远处两人。
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到种奇怪违和感扑面而来,但是细细去想,却不知道那种奇怪感觉到底是什。
隐约有些危机感而不自知兄长抬步走过去,看着岁晏直往端明崇伞底钻,蹙眉道:“忘归,不要太过放肆。”
岁晏从端明崇身后绕过去,躲在太子殿下另边,撇嘴偏着头不去看岁珣。
岁珣单手虚虚环住岁晏,用披风将他瘦弱身体裹住,护着进马车。
厉昭将灯挂上,马鞭扬,朝着宫中驶去。
车轮滚滚,在雪白积雪上轧出两道齿轮印。
片刻后,两人撑伞进宫。
端明崇大概是猜到岁晏今日会来上朝,早早在太和殿门口候着,此时远远瞧见岁晏和岁珣踏雪而来,忙扬起抹温柔笑容。
岁晏整晚都缩在角落里动不敢动,早上被岁珣强行拖起来上朝时,浑身酸痛。
岁晏满脸痛苦:“今天不想去上朝,你做什还叫?”
岁珣正在系腰封,头也不回地冷冷道:“你又没和说今天不上朝。”
岁晏险些头栽回床上。
岁珣道:“既然都起来,就跟同进宫,整日里不思进取,能成什大事?”
端明崇将伞换只手为岁晏遮挡住风雪,柔笑道:“无需多礼,这雪太大,咱们先进去吧。”
岁晏拼命点头,心虚地看眼岁珣,拽着端明崇袖子进太和殿。
岁珣跟在后面,视线阴鸷地盯着岁晏后脑勺猛瞧,妄图看出点什。
岁晏被看浑身冷汗,凑到端明崇身边,小声道:“殿下,今天能在东宫留宿晚吗?”
端明崇诧异地看他:“为何?”
岁晏正在打哈欠,余光瞥到太和殿外端明崇,顿时清醒。
他从岁珣伞下直接跑出去:“殿下!”
岁珣怕他摔着,正要抓他,岁晏却像兔子样冲进风雪中,快跑几步,下撞到端明崇伞底。
端明崇伸手扶住他,轻笑道:“小心着点,当心摔到。”
岁晏抬起头冲着他笑。
岁晏赖叽叽地起床,洗漱番后,瞥眼早膳,没什胃口道:“不吃。”
岁珣蹙眉:“好歹吃点,不要总是作来作去,是惯着你是吧?”
岁晏小声道:“上完朝要去太子殿下那,东宫新来个厨子,点心做十分好吃。”
岁珣看不惯他总是和太子走这近,但是也没理由阻止,只好皱眉自己喝点粥,才拿起伞带着岁晏出府。
大雪下夜,四周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映着周遭片皎洁,天还未亮不用打灯笼也能瞧得清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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