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情感,岁晏自认对江恩和都比他们多。
这时,东宫车驾悠悠而来,宫人瞧见两人在说话,忙行礼告罪。
岁晏让他起来,将小手炉递给他,对着端执肃道:“殿下,忘归先告辞
端执肃道:“在这里做什?等人?”
岁晏点头。
端执肃“嗯”声。
之前往往都是岁晏引起话头说个没完,不知什时候,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不再同自己无话不谈,端执肃心下黯然。
两人沉默片刻,气氛有些尴尬。
岁晏接过小手炉,心不在焉应声:“回侯府。”
宫人忙去备马车。
岁晏在东宫门口等着。
大雪昨晚便已经停,他披着雪色毛边风衣立在东宫外梅树下,微微抬着头瞧着逐渐亮起来天空,不知在想什。
耳畔隐约传来串脚步踩在雪地上声音。
“你姓墨。”
厨子看着他俊美脸庞半天,才猛地变脸色。
“你……”
岁晏冲他笑,笑容却丝毫没有温度。
“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要话,便直待在这儿吧,只要你不怕死,尽管在甜点中再做手脚。”
?”
厨子道:“这皇宫里什都有,在这儿吃香喝辣,为什还要想着要出宫事儿?”
岁晏冷眼看着他装,冷声道:“知道你叫什,也大概知道你是什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你还要同装模作样吗?”
厨子眸子动,唯恐岁晏诈他,漫不经心道:“那侯爷倒是说说,叫什?”
岁晏冷眼看着他,此时,姗姗来迟宫人正巧跟上来,跟在身后连声唤着侯爷。
端执肃轻声道:“你身体好些吗?”
岁晏笑笑:“好多,多谢殿□□恤。”
三年间,两人并未见过多少次面,岁晏对他也没有刚开始恨之入骨怨怼,有时候回想起前尘往事,只觉得恍如黄粱梦,让人啼笑皆非。
岁晏本身便是个寡情薄意人,前世他将自己唯点真心完完整整给端执肃,这世却连半分都未分给他。
对于他来说,端执肃大概也只是同宋冼样,只是稍微熟悉些陌生人罢。
岁晏还以为是马车到,偏头去看,便直直撞在端执肃那双幽深黑瞳中。
端执肃这段日子直和宋冼在江南办差,许是今日回宫述职,身常服还未来得及换,风尘仆仆,神色匆匆。
岁晏走下阶梯,行礼道:“请三殿下安。”
端执肃脸带疲惫,神色复杂道:“起吧。”
岁晏顺势起身,不着痕迹拢拢披风。
墨厨子艰难地开口道:“小……侯爷,是之过失……”
岁晏学着他方才语气嗤笑声,道:“错。”
他说完,不再多留,转身便走。
宫人不知道当朝侯爷和个从民间挖来厨子有什话好打哑谜,半天都没看懂,瞧见岁晏走,连忙迎上去。
“侯爷,您要出宫吗?”
岁晏抿抿唇,半天才道:“你姓墨。”
厨子嗤笑声,道:“错。”
岁晏也没有再回答,转身便要走出去。
只是在走出小厨房时,他似乎想到什,微微偏头,方才还是面无表情脸上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抹似笑非笑阴冷神色,看厨子突然有些浑身发麻。
岁晏薄唇轻启,再次重复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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