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多久,岁晏才彻底掌控沉重身体,羽睫微颤,轻轻地张开眼睛。
他视线迷糊下,才缓慢地看清楚面前场景。
端明崇身墨衣坐在床沿间,正在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也不知道坐在这里多久。
岁晏看着他,半天才喃喃道:“梦里真什都有。”
按照道理来说,端明崇不会出现在他房里,那现在便是做梦?
床边大概是燃着炭盆,岁晏没感觉到怎冷,迷糊间只嗅到股酒香弥漫在鼻息间,接着被烈酒浸湿帕子便轻轻地在他胸口和脖颈间轻轻擦着。
那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对待价值连城玉器。
岁晏迷迷瞪瞪地想:“是月见吗?噫,他什时候也会这轻柔?难不成良心发作?”
烈酒擦在他身上,将身上热气带出去不少,岁晏只感觉帕子所到之处阵冰冷凉意过后,又是烈火般炽热。
耳畔有人轻轻叹口气,岁晏这才反应过来那帕子不知什时候已经拿走。
半个多时辰后,君景行收针,用水擦擦岁晏额角汗水,轻轻吐出口气。
岁珣早就在外等得着急,瞧见君景行出来,忙道:“怎样?”
君景行道:“没什大碍,安静修养段时间就好,这几日天气寒冷,最好还是不要让侯爷再出去奔波。”
岁珣白天便有想要把岁晏锁在家里冷静冷静打算,听到君景行这说,自然是点头同意。
君景行虽然说没事,岁珣还是不放心,在岁晏床前守到半夜,才被厉昭劝着回去休息。
话。”
君景行几乎想把他掐死,死死忍着,咬牙切齿道:“没敷衍你,你睡着,就能见着太子。”
岁晏道:“梦里什都有吗?”
君景行心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对,什都有,你如果想要话,和他成亲都行。”
端明崇看到他醒来,似乎有些不好意
岁晏有些迷茫,听到耳畔那人将帕子丢入水中声音,才突然像是反应过来样,心尖颤。
方才那声叹息……
是端明崇声音。
知道端明崇来,岁晏哪里还能睡得住,就算是奄奄息也要惊坐起来,更何况只是发个热。
他边挣扎着同和浆糊样脑袋做斗争,边暗暗祈祷端明崇可别走。
岁晏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自己仿佛躺在堆棉花上,轻飘飘不着地,仿佛随时都能坠落到下面去。
他边害怕又边迷茫,想要醒来脑子里却片混沌,无论如何都清醒不。
直到双手,轻轻解开自己衣带——那只手似乎是在冰中浸泡过,还未靠近皮肤便能察觉到股彻骨凉意。
岁晏打个激灵,有些清醒。
那只手轻手轻脚地将衣带解开,在扯开衣襟时似乎顿下,半天才慢吞吞地将中衣拨开。
岁晏说话逻辑根本不通,浑浑噩噩听到君景行这说,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哦”声便垂下眸子,听话地迷瞪着睡去。
直到他完全睡过去,君景行才松口气,他将岁晏双手放开,擦擦脸上汗。
这时,海棠将盆热水火急火燎地端进来放在盆架上,又拿干巾递过来。
君景行道:“烈酒放在炭盆旁,等晚些时候要给侯爷擦身。”
海棠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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