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弱地伸出手,用小指勾住端明崇手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端明崇。
端明崇只好放下只手给他牵着,含着笑看他,眸中全是温柔,全无白日对君景行冷厉漠然。
“晚点海棠会送药过来,你再乖乖喝完,等你好,你想去哪里就带你去哪里。”
岁晏轻轻歪头,似乎想到什,勾着他手晃晃,哑声道:“殿下前几日是不是来找?”
端明崇愣下,才想到那天晚上
端明崇顺势将水放下。
岁晏道:“殿下在这儿待多久?”
端明崇轻柔笑:“大半日。”
岁晏迷茫地看着他,呆呆道:“那殿下不回宫吗?”
端明崇道:“已禀明父皇这几日不去上朝,朝中琐事也不必来忧心。”
“这不是责罚。”端明崇道,“这根本不是什责罚,就算你真犯什大错,也轮不到旁人来向你论是非对错,定责罚罪行。”
岁晏微微仰着头,眸中还带些害怕,只是比之方才稍稍安定些。
“是……吗?”
端明崇道:“是。”
许是端明崇太过坚定话影响到岁晏,他愣半晌,似乎是被说服,怔然点头,哑声道:“好。”
端明崇不知他梦到什,但是看他吓成这样,忙紧紧拥着他,不住安抚他后背,轻声道:“不怕不怕,只是个梦罢。”
岁晏死死抱着端明崇,全身都在发抖。
“殿下,犯大错……”岁晏喃喃道,“自戕之人会被上天降下责罚,……”
重生这些年,岁晏直以为这平白多来世是上天给恩赐,所以直努力活成自己最想要样子,肆无忌惮,张扬桀骜。
但是在他逐渐淡忘上世糟心事,终于和端明崇心意相通时,突如其来病情却将他拖入深渊般现实中。
岁晏愣下。
端明崇笑:“不想陪你吗?”
岁晏忙摇头,摇两下便觉得自己头有点疼。
他皱眉,端明崇便知道他哪里不舒服,他将手在旁炭盆旁熏热,才放在岁晏额角,轻柔地按起来。
这几日岁晏整日都在床上躺着昏睡,身体好不容易好些却再也睡不着,尽管他疲累得不行,却也不想白白浪费这样好机会。
他紧紧蜷缩在端明崇怀里,眸中依然是残留不去惶恐不安。
端明崇又抱着他轻轻坐会,直到察觉到岁晏单薄身体不再颤抖,才轻轻将他放回榻上,将被子拉上。
岁晏喝药,又睡大半日,也不像前几日那般虚弱无力,这时他才发现,窗外早已暗下天幕。
端明崇从旁倒杯水,虚拖着岁晏下巴轻轻喂他半杯水。
岁晏嘴中全是苦药味,喝水也难以下咽,他强行吞几口,才偏头不要。
这时,他才恍惚发现,这世并不是恩赐,而是惩罚,对他上世不惜性命擅自自戕责罚。
所以在他最想要活着时候,上天却给他开个最大玩笑。
就像是在做场梦般,在最令人欢喜地方突然戛然而止,回归冰冷现实。
岁晏绝望悲戚地看着端明崇:“殿下,殿下……是不是……要死?”
端明崇不知他到底在说什,但是看到他眼中并不是噩梦才能带来绝望和狂乱,怔半天才把将他拥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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