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道:“只是出去前院见见相国寺大师,没几步路,很快就回来。”
他说着,自顾自套上衣服,正要下床时双腿软,险些直接摔到地上去。
君景行眼疾手快地把扶住他,没好气道:“大过年行此大礼,可受不起。”
岁晏攀着他手臂,咬牙切齿地将自己撑起来,道:“腿……”
君景行将他扶到床上坐稳,单膝点地随意按按他腿,道:“没事,你病这久,时半会适应不是正常,多走走就会好。”
岁晏呆愣半天,才猛地扑到枕头上,将头深深埋进去。
当时天色太早,他睡得迷迷糊糊,说话做事根本就不过脑子,现在清醒过来才反应过来。
端明崇难得主动回,他竟然因为瞌睡虫而错过。
岁晏扼腕地咬着枕头,似乎想将自己闷死。
君景行道:“哎哎,怎着,你又犯病?”
岁晏皱着眉头将手递给他,想想又问道:“那和尚现在在哪?”
君景行道:“在和你哥在前院说话——你手上这个扳指不错,谁送?”
岁晏还在想更雪事,心不在焉道:“太子送。”
君景行面无表情“哦”声,立刻将这个话题扼杀在幼芽里,继续探脉。
岁晏思索半天,君景行都探完脉,他才垂眸看看自己手指上扳指。
端明崇离开后,岁晏又迷迷瞪瞪地在床上睡半天,才被君景行回来动静吵醒。
外面天寒地冻,君景行被冻得脸颊发红,在炭盆旁烤会才进内室。
他将珠帘挂在两边,漫不经心道:“新年如意——现在侯府前院都是来祝贺人,你兄长是不是头回接待这个,远远瞧见他忙得晕头转向。”
岁晏趴在床沿蔫蔫:“以往只有在府上时候初都没几个人来拜年祝贺,怎哥回来,他们都巴巴地贴上来?”
君景行道:“不是听说你哥现在已经接管兵部吗,自然有些人要过来奉承番,对,还瞧见个光头和尚,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岁晏皱着眉头:“不会就此瘸吧?”
君景行毫不客气道:“想得倒美,你要是真
岁晏将手指上扳指握着,有气无力道:“要是再犯病第个先咬死你——把前几日送来那套新衣服拿过来,衣襟有金边。”
君景行不明所以,但是他已经被岁晏指使惯,没怎反抗地便在柜子里阵乱翻,找到那件衣裳。
“你要出门?”
岁晏接过衣服,点点头。
君景行蹙眉:“你现在病还没好全,外面天又这冷,你不要命?”
君景行看他有些呆愣样子,道:“怎?”
岁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那扳指半天,才像是回想起来什似,猛地倒吸口凉气。
“定情信物。”
“你……不喜欢吗?”
“喜欢。”
岁晏半睁着眼睛打算再眯会,闻言“哦”声,没说话。
不过很快,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样猛地清醒:“和尚?”
君景行走过来摸摸他额头,道:“是啊,好像是相国寺高僧,怎,你不认识?”
岁晏认识倒是认识,就是不知道更雪挑这个时间来侯府做什。
察觉岁晏没有再继续发热,君景行坐下来,道:“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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