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铃芽!」
芹泽在背后喊,但不理会他,穿过栅栏缝隙,冲上斜坡。
站在山丘上回头,看到底下绿色风景。民宅与电线杆彷佛屏住气息,零星地躲藏在树木之间。全身微微冒汗,凝视这样风景。
「没有出现……」喃喃自语。这时从脚底传来地鸣。立刻低头看地面,感觉到些微摇晃,埋没在草中小石子发出细微「喀喀」声。屏息注视,但摇晃逐渐平息。抬起头,再度环顾周围景象。
没有出现──再度喃喃自语。
「刚刚是不是在摇?」
问驾驶座芹泽,他便悠闲地回答:
「喔,你终于起来啦?现在轮到阿姨在睡觉。」
探头看前座,环阿姨深深靠在座椅上在打呼。
「你们两个看来都睡眠不足。」芹泽笑笑。这时安置在方向盘旁边手机发出小声「哔」声音。
样话,这孩子应该也会放弃。」
「不行,得收回草太欠两万圆。」
「什?」环阿姨无奈地说,「你真像是讨债。」
「哈哈。」芹泽彷佛受到称赞般笑。算,管他──环阿姨斜眼看着他笑脸心想,这个小伙子绝对不适合当老师。红色敞篷车越过县界,在绿意开始增加风景中往北行驶。「让她来骂你~MyDarling~」芹泽跟着音乐哼唱。
◆◆◆
四周完全不见蚯蚓身影,地鸣也已
「……真耶,震度三。开车时候都没有感觉。」
不久之后,手机也短暂地震动。看到手机收到通知:分钟前观测到震度三摇晃。
「停车!」
「什?」
车子停在路肩之后,跳下车,环顾四周。道路两旁草木生长茂密,像是要覆盖整片土地般。这里有「此地为返回困难区域,禁止进入」告示牌和铁栅栏,栅栏内有条被杂草埋没小径,更远处有座高出来山丘。
在摇晃车上睡很久。偶尔醒来,以浮出海面换气心情茫然望着风景,然后又像潜入水里般继续熟睡。
每当醒来,周围风景都跟先前不同。有连锁店林立郊区主要干道,有民宅零星分布聚落,有沿途只有绿色植物山间车道。不知从何时开始,路上遇到车几乎都是大型卡车。卡车前方挂着类似背号布,「环境省」、「清除土壤」、「污染土壤」等文字闪过眼前。没有思考任何东西意志与气力,只是让那些文字通过视网膜,然后又睡着。
不知第几次醒来时候,汽车行驶在悠闲小镇。道路是平滑没有凹凸柏油路,道路旁边白线和黄色中央线就好像刚涂上去般耀眼,但仔细看经过屋子和商店,全都是弃屋,并且被绿色植物覆盖半左右。斜斜地停在停车场汽车、仍旧敞开窗户、挂在门旁午餐时间招牌等,看起来就好像把某人生活暂停般,带着某种奇妙中途感,在道路两旁静静地腐朽。在失去居民小镇当中,只有道路维持得很漂亮,笔直延伸,路上则只有卡车来往。这幅景象就好像梦延续,在眺望阵子之后,再度像沉入烂泥般睡熟。
惊醒过来,感觉到刚刚好像在摇晃。
那确是和车子震动不同摇晃。往旁边看,大臣也张开眼睛,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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