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
周向晚反应很久,才意识到,吴凉可能在和他撒娇。
吴凉觉得自己比周向晚年长,所以在两人关系里,他从来都是迁就周向晚方,让着他,宠着他,事事都优先考虑他,他心甘情愿,只是偶尔惶恐不安
提到旺仔牛奶,吴凉突然闷闷道:“……没有。你瓶,瓶。”
周向晚:“马上去买!”
这是吴凉第次被人哄,何况哄他人还是周向晚,越被哄越脆弱,吴凉总觉得哭泣是不被允许,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个劲儿往周向晚怀里缩,周向晚摸摸吴凉头,他头发才刚长出来点点,刺绒绒,像猕猴桃。
周向晚抱着吴凉倾下身,将吴凉压在黑色床单上,这是个非常暧昧姿势,周向晚心里却没有多少欲望,只是亲亲吴凉哭红眼角,顺着泪痕往下舔,咬他带着威士忌凛冽口味嘴唇,咬得很温柔。
吴凉手穿过周向晚肋骨,手抱着他脖子,他终于不流眼泪,只是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轻轻吸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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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向晚自从被车碾成滩烂肉之后,对疼痛忍耐度就很高,除不能忍受被low爆拖鞋爆揍,其他都觉得还行,没觉得这伤有什,见吴凉没骂他,胆子肥,作势推推吴凉,“往旁边点,链子绕起。”
吴凉没作声,低着头,伸出伤痕累累手,包裹住周向晚小指——那里戴着周向晚硬是死皮赖脸从吴凉那里蹭来小玫瑰戒指,然后,他颤着呼吸,朝周向晚手腕上伤痕轻轻吹口气。
随着这口凉气吹在伤口上,几滴泪也水晶似跟着它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吴凉抬手抹抹眼睛,继续呼呼地吹,没有说话。
吴凉很少哭,这次他真快被周向晚逼崩溃。他哭起来是无声无息,甚至没有抽泣声,只是扑簌簌地往下掉眼泪。大抵是那些哭得嗷嗷作响,总是哭得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因为总有人心疼他,哄他,就像周向晚。
“你困吗?”
吴凉摇头。
“那你还气不气?”
吴凉依然摇头。
“你为什不说话?”
而吴凉从小家庭教育,就是哭是没用,解决问题才是第要务,从来没有人安慰他,所以哭出声音,是没有意义。
周向晚被吴凉吓着,他最怕吴凉哭,不知所措地拍拍他背,干巴巴道:“没事,没事,别哭。都是小伤。错,你揍吧。”
吴凉摇摇头,他自己都不知道眼泪从何而来,为什会突然这情绪化,他流着眼泪,有条不紊地将缠在两人身上银链解下来,银链解,两人没桎梏,就微微分开,就好像什联系断似,周向晚居然感觉点也不习惯,搂着吴凉腰,硬是强迫他岔开双腿,捏着他后颈,把他按在自己怀里。
“错,真错……再也不弄你合同,不说分手,不拿枪指你,不叫你滚……”
吴凉依然是摇头,额头磕在周向晚肩膀上,不让他看。周向晚哪里扛得住他这样,紧紧抱着他,哄小孩睡觉似摇来摇去,轻声道:“马上就拼合同,不赖皮,拼好之后,去博物馆雇几个搞古籍修复,肯定给你弄得对称漂亮……吴凉……你别气……喝口旺仔消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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