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晚以往上床睡觉，都是跳水似
蹦上去，还要激动地跳几下，最后吧唧
声压在吴凉身上，拱来拱去地撒娇。
这次却反常态，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翻身上床，规规矩矩地躺好，他脸侧向吴凉方向，像是在看他，又像是盯着空气在发呆。
周向晚现在能看见两个吴凉，个是活生生吴凉，有温度，会对他笑，可以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
另个则是和吴凉模样幻影。
浅淡，青白，死气沉沉地看着他，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对吴凉做
什
，是个怎样人。
周向晚又觉得不满意，无理取闹道：“
叫你干什，你就干什，怎点原则都没有！你不就很容易被人利用吗？！”
吴凉颇有些无奈，又有点被人管着幸福，就好像他孤独寂寞人生终于有根结实绳子扯着般，轻声道：“晚豆公主，不戒你生气，戒你也生气，那你到底要怎样？”
希望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周向晚这想着，又想哭——可是，吴凉上辈子被他害死，吴凉明明怕疼又怕冷，可是他死得那疼……那冷。
如果吴凉知道事情真相，知道他是个怎样烂人，还会原谅他吗？就算会原谅他，他又有什资格，将那美好人，拖进他烂泥样人生里。
周向晚强忍着苦涩，用力在吴凉衣服上蹭蹭眼泪，沉声道：“要戒。本来就是个弱鸡，抽烟不如多喝牛奶。”
要东西，点点小事就能让他们崩溃，家属最好不要大惊小怪，不然容易加强他们心理负担。吴凉觉得这是正常现象，并对其宽容对待。
吴凉低头望着周向晚毛糟糟脑袋，抬手梳理起他头发，道：“是不是没有搭配到漂亮衣服？”
周向晚时想不出合理理由，只好丧权辱国地嗯声，听起来委屈巴巴。
吴凉哄道：“你先睡觉，等下约游戏公司谈谈。”
周向晚顿时想到霸道总裁天凉王破桥段，抽搭道：“你不要把它搞破产，说不定还要玩。”
周向晚自虐似盯着那幻影盯好会儿，就像雕像样躺在床上动不动。
吴凉莞尔道：“好。”
周向晚哭够，从吴凉肚子上抬起头，道：“你回去睡觉，洗个脸就来。”
周向晚在吴凉衣服上哭出张不对称人脸，吴凉低头看看，又捏着衣摆，给周向晚擦擦眼泪，严谨认真道：“你两只眼睛出水量不致。好奇怪……”
周向晚：“……”
周向晚洗完脸，进到卧室，吴凉正对对称称地躺在床中轴线上，听见他进来，往旁边挪点。
吴凉：“……没有。”
周向晚埋在吴凉肚子上，深深吸口，闷闷道：“你是不是又抽烟？”
吴凉完成天工作之后，习惯躺在按摩椅上，顶着张六根清净死宅脸，沉默地抽根烟，什事情也不干，脑子放空，把记忆分类归档，这叫吴凉“事后烟”。他明明已经认真仔细地刷完牙，换好新睡衣，没想到周向晚还是闻出来。
周向晚从来get不到烟草味性感在哪里，道：“不喜欢你抽烟，你闻起来像腊肠。”
吴凉：“……那以后不抽。你别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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