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现在哪里听得死字,也是心头火起,回吼道:“你闭嘴!周向晚没死,他只是大脑没有活动而已!又不是没有植物人苏醒案列,十年八年百年,可以守着他,死之后也有办法安排他!”
“是没死!要是按周少性子还不如死呢!他那傲个人,怎能容忍像废物样瘫在床上大小便失禁???”钱盟急得直跳脚,边骂边哭,作势要拔周向晚呼吸器,道:“你懂个屁,你为个活死人赔上辈子!妈还能再贱点吗?周少要是在天有灵,胎都投不安
吴凉:“……”
吴凉在钱盟忐忑眼神中走近那根白蜡烛,低下头认真仔细地端详,发现灯芯断截,也就是说,刚才蜡烛熄灭根本不是什鬼吹灯,而是钱盟特意把灯芯弄断造成效果而已。
周向晚根本不会说“投胎”这种富有中国特色话,那个文盲恐怕连投胎是什意思都不知道,更何况,钱盟演得点也不像他,语气,动作,神态,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吴凉表面上看起来正常,其实早就绷到极致,手掌用力拂,将蜡烛扫在地上,推钱盟把,咬牙道:“自己去找!”
钱盟拉住吴凉,深呼吸几下,勉强道:“吴总,你这样守着他,日子还过不过?你上次出门是什时候?”
他眨眨蓝眼睛,说好久不见。
吴凉相信,他愿意等。
钱盟在房间四角贴四张符咒,中央点燃根白烛,嘴里念念有词,摇着铜铃绕着蜡烛跳来跳去,这场景甚为荒唐可笑,但吴凉却是脊背笔直,严阵以待,屏住呼吸,生怕把周向晚吓走。
如此十分钟后,蓝黄色烛火无声自灭。
吴凉倏忽从座位上弹起来,满是血丝眼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只蜡烛,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看看蜡烛,又看看周向晚身体,眼神欣喜若狂,又带着不知道往哪里看茫然。
吴凉道:“不需要出门,可以开远程会议。”
钱盟瞪着他,道:“难道你就这样过辈子?你看看你现在是什样子?!”
钱盟指着镜子吴凉倒影,镜中之人,两鬓斑白,双眼通红,胡子拉渣,邋邋遢遢不像样,哪里还有以前意气风发样子。
吴凉愣愣,恍然大悟,喃喃道:“难怪你不肯回来,定是样子不好看……别生气,马上改,去刮胡子,你等等……”说着就要往厕所走。
“他怎生气!”钱盟气不打处来,气得揍吴凉拳,吼道:“他死!!!懂吗?周向晚他回不来!!!吴凉,你他妈醒醒,你现在都快成神经病!!!”
“周……向晚?”吴凉神经质压低声音,盯着蜡烛方向,“……你……在哪里?”
“在这里。”钱盟翻着白眼,副被鬼上身样子,“吴凉,……已经要投胎……你……别等……多锻炼,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养毛绒儿子……答应……你答应才能安心投胎。”
吴凉越听,血越冷,发热脑袋逐渐冷却,他喉结动动,冷声道:“钱盟,骗好玩吗?”
钱盟艰难翻着白眼:“……时间到,要走……”
说完,钱盟把眼黑翻下来,副不知发生什懵逼模样,“卧槽,好冷,刚刚蜡烛是不是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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